向晚家的楼下邻居。

看到警察上门，那年轻的母亲有点惊慌。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清，孩子的话么——警察同志，你也知道的，我孩子今年才八岁，他爸爸又，又已经不在了，我实在不想他沾上这些事——”

一个丧偶的女人独自带着孩子，遇上这种事，选择了逃避。

白慕川点点头，走近她，摸了摸拼命缩在她腋下那男孩儿的脑袋，朝她莞尔一笑。

“你孩子很勇敢。你丈夫如果知道，也会为他的儿子骄傲的。”

他的笑，很有感染力。

女人眼圈一下就红了，但态度仍很坚持。

“警察同志，我当时看到的情况，已经给你们了三次了，真的没有别的可以……”

白慕川眉心蹙紧，直视她的眼睛。

“那个女孩儿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女人摇头，“我没看见。”

白慕川：“是一辆什么车？”

女人一怔，“我过了，白色的车。是不是绑架，我真不确定的……”

“什么牌子？”

“我不懂车。看不来。”

白慕川将手机上的车辆图片摊在她面前。

“大概个范围。轿车，suv，越野？”

“长得都差不多，我认不出来——”

巷出去就是主干道，汇入车流的白色汽车多如牛毛，如果没有车牌号和车型车款，犹如大海捞针——

突然，白慕川一笑。

“哪怕惊鸿一瞥，脑子也会形成画面的。你再仔细描述一下……”

“警察同志，我都描述三次了。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三次都不太一样呢？”

“我……我真的记不太清，当时也没有很注意……我报了警，把我能的都了，已经尽到了公民的义务，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警察自己的事情了，可不可以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我孩子还，我不想生活受影响……”

白慕川低头，视线落在紧紧咬唇的男孩儿脸上。

“孩子是不会谎的。尤其——聪明勇气的朋友。”

女人有点惊慌，却按不住儿子脱口而出的话。

“警察叔叔，我看见了。”

“不要胡袄！”女人呵止他。

“我就是看见了嘛。两个坏蛋捂住姐姐的嘴，还冲我们比了这个……”

女人惊悚脸，想阻止儿子，却被白慕川冷厉的眼神制止住。

于是，男孩儿怯生生地抬起的手，比划一个“枪击”的手势——

白慕川微微一笑，弯腰摸孩子的头。

“乖孩子！你好勇敢。”

他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警官证。

“这个是什么？知道吗？”

“知道，老师教过的呢。是国徽。”孩子声音脆脆的。

“所以，你不要怕。有警察叔叔在。”

女人沉默了，看着那个国徽，咽了口唾沫。

“警察保护不了老百姓……”

“警察可以！”

“被犯罪分子惦记上，那就……”

“那就先消灭他！”

女人怔怔看他英俊的脸。

“那个女孩儿我见过的，就住在我家楼上。有时候在楼道碰见，会笑着打声招呼，但从来没有交流过……我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抓她……”

“是一辆白色的奔驰，车牌没记住，是锦a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