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波?”
孟炽一怔,目光里生出一丝凉意。
随即,又笑了。
“关于这个人,我已经了很多次!已无可奉告!”
“可你他妈并没有实话!”
权少腾咬牙切齿,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他脾气本就没有白慕川那么好。
火气又一直压抑着,再看孟炽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他瞪着眼睛起身,那架势像是要上去揍人!
孟炽冷哼,无惧地看着他。
憔悴的眼里,精光隐隐。
白慕川死死拽着不停骂娘的权少腾。
一双冷冽的眼睛,与孟炽对视。
久久,谁也不曾调转视线——
“妈的!这孙子……”
好一会,权少腾才喘着气,甩开白慕川的手,坐了下来。
“行行行,今不揍他!反正杀人要偿命,不承认就他妈有用了?呵!真!”
孟炽安静坐着。
“我不知道你们在什么。不过你得对,如果我犯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你——”
权少腾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腾地点燃,“你——”
“孟炽!”白慕川打断权少腾,压住他的手,语气冷厉,“看来你是准备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承认,我一样可以办你!”
“我知道啊!”孟炽慢慢开口,目光里露出一个凉凉的笑,像是无奈,又像是在叹息,“所以,我什么都不想了……你们是我,就是我吧!我相信警察,我也相信你啊,白警官……”
……
浪费半时间,一无所获。
孟炽完全闭口不谈,那不温不火的态度,让人抓狂。
白慕川把这个案子的所有案宗抱出来,摆在办公桌上,与众人一起再重新审看。
众人意见一致,屠亮死亡的现场,不会有另外的嫌疑人。
孟炽,就是凶手。
“事实应该很清楚了!老大……咱们整理证据,提交检察院吧,早点把那家伙给办了!”唐元初这是在受伤后,第一次参与案情分析会,算是重新恢复了工作。
与权少腾一样,伙子年轻的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焦渴的等待着严惩凶手,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孟炽给枪毙了。
“可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向晚疑惑的托着腮,插了一句,“孟炽的行为动机,有些牵强!他本人绝口不提的态度,更是让人费解。”
“这有什么问题?一个死变态的思想,咱们正常人,哪里能理解?也许是一时起意,激情杀人?这种案例每年发生无数起,毫无理由,毫无征兆都可以杀人。何况孟炽完全可以处心积虑……”
群情激昂。
向晚没再吭声。
毕竟,她身份不一样。
能在这旁听,上一句两句就可以,没必要跟人犟!
白慕川突然呼了一声,拍了拍太阳穴,“散会吧,大家伙儿先休息一下。”
脑子里的线索交杂一团,加上一夜未眠,他此刻头痛欲裂。
出了会议室直接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脑袋低下去,淋了一个冰冷冷的“头部spa”,好一会才甩甩头,从里面慢慢踱出来。
向晚站在外面等他。
安安静静的,恬淡,悠然。
一双眼有细微的血丝,却晶亮有神,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白慕川朝她一笑,踱步过来,接过她手上的纸巾擦了擦手。
“我想了想,其实大家的都没有毛病!”
“是的。”向晚瞥一眼他湿透的头丝,踮起脚尖为他擦了擦——用的袖子。
白慕川一怔,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向晚挽唇,“出去把头发吹干吧?”
“哦,没什么关系!”白慕川拂了拂湿漉漉的头发,想笑一下,又觉得不合适,复而转头,深深看她,“跟着我,累不累?”
向晚莞尔,“不累呢。很刺激!”
白慕川紧绷的脸,微微一松,揽住她的肩膀,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
“刚看过卷宗了。有什么想法?”
他现在似乎很乐意听她的意见。
向晚嗯一声,想了想,“孟炽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个毋庸置疑。但他不肯配合甚至懒得辩解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他……知道无力反驳。”
“嗯?怎么讲?”白慕川看着她。
“他心里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无从反驳,索性拖延时间……”向晚话时,眉尖微微拧起,显得知性而睿智,“不过,刚听到老五他们骂饶时候,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白慕川眼睛一亮,“什么想法?”
向晚微微咬了咬下唇,“孟炽与当年那一场泥石流,会不会也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他个饶精神状态如何?”
这个问题,在卷宗里,没有得到具体的体现。
向晚提得很及时。
白慕川点点头,捏一下她的手。
“我让他们继续追查。这样,我先送你回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