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流觞观察细致,多留了点心眼,怕是连这点线索都给糊弄过去了。
不过对于洛欢歌而言,这便足够了。
蒙统就罢了,他趁着自己不在,进府找关押他亲妹的蛛丝马迹倒也不难理解,倒是陆清岚,她何时同耒国人勾结到一处的,难道前世还有什么内幕是她并不知晓的?
得到这种认知的可能『性』,洛欢歌心绪紊『乱』,事情越是错综复杂,越是容易浑水『摸』鱼,也越是难以理清事实真相,这事儿,水深!
“咚咚”包厢门突然出来几声轻叩,洛欢歌神情微凝,第一反应是参茶的小二,等了半晌不见问门,这才主动发问:“何人!”
“姑娘,我是青衣。”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门外。
洛欢歌闻言看了看曲水,后者猛地摆头否认,心中暗暗奇怪青衣怎么到汀水阁找自己来了,仍是没有拒绝他进门。
“洛姑娘。”青衣进门,翩翩少年隐隐有了青年人的气宇轩昂,只是那身标志『性』的青衣昭示着他还是那位故人。
“我此行前来只为一件事,还请洛姑娘禀退左右。”青衣躬身,显然事态有些严重。
曲水嘟嘴表示不服,被洛欢歌挥手打断:“不用,她们都是绝对可信之人,你只管说便是。”
青衣拱了拱手也不再纠结:“今夜,耒国人会有所行动,我家主子说,他们的目标极有可能会是护国将军府,请洛姑娘一定做好准备!”
笔直坐着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青衣,后者感觉到危险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洛欢歌扯住衣领往上猛提:“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青衣不受影响,只是面『露』苦笑。
他这位未来主母,看起来脾气还是不像表现得那般淡然嘛,挺火爆的呢!
手上一松,洛欢歌清澈的眸底开始氤氲起风暴,那是足以毁天灭地的滔天震怒!
“看来真的是平静太久了……”所以耒国人才敢明目张胆在澜朝地盘上撒野!
“主子如今正在布网,担忧姑娘没能及时得知耒国人即将到来的行动,故而特地令青衣前来为洛姑娘报信。”青衣一字一顿,意在表明他家主子对洛欢歌的重视,效果显然没怎么达到。
“我知道了。”
一趟专程赶赴,结果就换来洛欢歌这么四个字,青衣在心里为自家主子拘一把辛酸泪!
交代的事办完,青衣自觉功成身退:“话已带到,青衣这便回去复命了。”
匆忙来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们真的答应放了我?”
肖罗手上铁链哗啦作响,话音很有些不可思议。
洛欢歌一如既往拨弄着地窖内唯一点亮的烛台,火光明灭,将她的脸照得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你想留下来,我自然不会介意。”洛欢歌兴味道,多一张吃饭的嘴罢了,只要他乐意乖乖打开嘴,把自己需要的信息尽数道出,便是养到死又如何!
肖罗发丝凌『乱』,一颗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收到洛欢歌略带鄙视的视线后,甚觉受辱,脸『色』也涨的通红。
这几个月来,他经历从天堂掉落地狱的过程,从人人敬仰的将军变成刺杀天子的逆贼,被囚禁于此日日不见阳光,除了每日两顿依旧送来的饭菜,没有人说话,什么都没有,这种煎熬寻常人全然无法忍受!
所以才能让一个将军在这样的情况下放下尊严,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这对肖罗来说未尝不是种折磨。
然而这在洛欢歌看来,是件十分快意的事!
“按照约定,我放你离开,你把私藏假的叛国信地址告诉我。”
洛欢歌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让肖罗想怀疑都找不到怀疑点,只能暂且按捺下心中疑虑。
“好,一言为定!”肖罗继续说道,抬起手腕『露』出儿臂粗的铁链,“既然约定已成,郡主不该先表示表示么?”
“有何不可!”
洛欢歌很是干脆,直接让一旁的洛术将铁链钥匙拿来,亲自为他打开束缚。
铁链落地的同时,洛欢歌敏锐地察觉到肖罗紧绷的身子痉挛抖了抖,颇为深意地瞄了他一眼:“肖将军,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你的那些小心思我心知肚明,若将我惹火了,我想你不会愿意知道后果!”
肖罗的身子猛地一哆嗦,想到逃亡时分明确定不会有误的路线,突然出现阻截他的人马,此时再看向洛欢歌的眼神终于带上一丝惊惧!
洛欢歌满意了,紧接着让洛术将肖罗脚腕上的铁链一并除了,做足了所谓的“诚意”。
现在,任肖罗再有疑虑也被打消了!
即将重获自由的喜悦冲淡了满心不安,此刻他最想做的不是别的,而是冲出这个阴暗的地窖,到地面上晒晒太阳,感受下活着是种怎样的体验!
“半日后,我会带你去往距离平邑城十里外的地方,届时你将地址写在纸上,我便放你离开。”
洛欢歌已经将计划都部署好,让肖罗满肚子的方案都堵在腹中再无用武之地。
想不通对方千方百计把自己捉来,会这么好心为他考虑,只是怎么听来这个计划都对他有利无弊,他自然欣然接受。
于是便这么定下了。
为了让肖罗有力气返回耒国,洛欢歌特意为他准备了酒菜,这让肖罗疑虑全消,兴高采烈地用过饭,酒倒是一滴未沾。
可笑!好不容易要逃出生天了,他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自己喝酒误事!
只要回到耒国,找到现在当了将领的弟弟肖遥,他想喝多少美酒,睡多少美人,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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