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小手僵了僵，嘴巴持续别扭地噘着，脑子里跟团麻线似得。

等回到饭厅里，聂江野的头发已经被他卷成了鸟窝。

凉慕止看到这一幕，眼泪都要飞出来了，赶紧起身去迎接，岁岁也笑嘻嘻地跑过去，一口一个安哥哥地叫。

凉慕止也接过早安，跟聂江野道谢后，心疼地亲吻着小家伙的脸颊。

小家伙窝在她的脖颈里，闷声不说话，也不动弹，跟刚才和聂江野顶嘴的小屁孩判若两人。

“首长，我先带他上去。”

聂江野扬了扬下巴，并没说什么。

目送着母子俩走远的背影，他心情略微有点沉。

一种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滋养生出，胸口被一股窒闷感紧紧抓着，难受。

“粑粑，安哥哥为什么哭？”小丫头抓着他的衣角问。

聂江野弯腰将她抱起来去吃饭，“他想他爸爸了。”

——

凉早安身上都是灰土，凉慕止便直接把他抱进了浴室里。

把他从身上放下来，“自己脱衣服哦，妈妈给你放水，咦，毛巾呢？”

看了一圈没看到毛巾，她就出去找了，结果刚出了浴室，门就在后头嘭地一下关上了。

她头皮一麻，赶紧扭门把，发现被锁上了。

“早安，开门，好不好？”她耐心哄着。

脑子里却突然蹦出来聂江野说的话：你太宠他了。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眼底尽是无奈，又敲了敲门，“早安，别跟妈妈闹脾气。”

她的语气微微有点沉，这是一个母亲的威严。

她以前之所以那么宠孩子，是觉得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想尽自己所能给他两份爱，现在看来，有点适得其反了。

她从来没看见早安对谁那么凶过，聂江野大概是他最讨厌的一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