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觥其觩,旨酒思柔。彼交匪敖,万福来求。
陈子平喃喃道,只听耳边一浅笑声,如涓涓泉水沁人心扉。
身边正是口中之人,一时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云思柔像是没看到他的出糗一样,还上前与之搭话。
“公子识我?”
一句话问得陈子平不知如何回头,甚至连头都不抬不敢看向他。
一旁的方昭认得陈子平,拉着云思柔就说道:“离他做甚,咱们还是快快进去吧。”
说罢两人便离去,陈子平这才抬头看向两人背影,正巧云思柔一个回头,对上了陈子平的眼神。
似是一股难以形容的东西流向四肢,陈子平心砰砰的跳了起来,生平第一次有了莫样的感觉。
门口人大多进去,家人们将孩子送到大多都离开,只余几个和刘兰芝同样要入书塾的人。
陈老爷子看人也不挤,便悠哉悠哉的带着刘兰芝进了书塾。
寻便了书塾都未找到夫子,陈老爷子也不急,在那蒙馆处等着。
塾里分着蒙馆和经馆,蒙馆的学生大多都是像刘兰芝那样的年龄,在满一定岁数后家人将之送来塾里,重在识字。
经馆大多都像是陈子平的较为成年的人在,大多忙于举业。
本是两人一人管一个,如今另外一个夫子不再,周夫子就一个人两头忙,常是分身乏术。
陈子平站在一边,还未有什么错处便被气冲冲出来的夫子在胳膊处打了一戒尺,疼的他猛洗气,还要忍者行礼。
“你经馆的跑到这处干嘛,还不赶紧回去,难道还想着从小学起?”
几句话说是怨念十足。
周邵才心里一股气没地方撒,昨日陈老头难得找自己,还带着好酒,嘴像是摸了蜜一样。结果答应了事,自己喝醉了人也不见了,在那厅中寒夜里睡了一宿,活生生的被冻醒,这是人干的事?
这就算了,也不知哪个孽障学子,将自己脸上画的乌漆嘛黑,用水的难洗,硬是快把自己这张老脸搓掉一层皮这才洗掉,心里的恨那不是一个字可以表明的。
是以对这自己的爱徒也不客气,下手那是一点都没轻。
陈老爷子摆摆手示意陈子平自己忙自己的,不用管他们几个,得到了旨意,便去一墙之隔的经馆。
周夫子拿着戒尺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冷哼一声道:“昨个是着了你的道,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又停顿了一下说道:“咱们的账可以秋后再论,但是你要给我一坛子昨日那酒。”
陈老爷子笑而不语,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可把老先生心里急的直痒痒。
其他几位也是等着入学的,也没搞清楚这边的状况,最后一妇人走向前开口打扰道:“夫子…这是我家的铁牛,刚满入学的年龄,您看要不现在就让他给你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