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陈老爷子有心想要跟陈老太太讲夫子所说的,因着陈枝茂白日里不在家,便想着跟着方氏一同说了。
几人在厅中,陈子瑶接过一直赖着方氏的陈子安,带着刘兰芝和陈子桃回了后院。
刚走到后院的刘兰芝摸着自己的衣袖,对着陈子瑶说道:“表姐,我的书忘在了前面,我和子桃姐还要温习功课呢。”
陈子瑶不疑有她,他们进门时自己确实是看到陈子平抱着竹书,本想替她们去拿,可拉着的陈子安实在闹人,只得让她自己拿。
陈子桃下意识就要跟着刘兰芝,被她推着帮陈子瑶看护陈子安,自己一个人去了前厅。
刘兰芝借着厅外那大颗的常青树遮掩住自己,细细听厅中的谈话。
入耳就是祖父的话,讲道:“平儿这几年我们也看到,但这不是儿戏,庐江那里我们也不熟,况且若是就平儿一个人去怕是你们也放心不下,这次你们都说说你们意见,茂儿不在方氏你就替他说了。“
方氏一惊,连连摆手,称自己不行。
陈老太太闷声呛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又不是听了就应的事。”
方氏被呛了一下,看着自己朝气蓬勃的儿子,一咬牙说道:“儿媳觉着,既然夫子都觉得平儿有这等才华,那干脆就咬牙让他去了,这以后就看他造化了。”
陈子平在一旁看着两眼含泪的阿娘,心里发誓定要好好的读书不辜负母亲对自己的期望。
陈老爷子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既都已经到现在的份上,半途而废还不让让孙子继续往下学。
陈老太太叹道:“既如此,那就去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平儿这一番去了,钱必是一大事,没有熟人在那照顾,自己也是要聘个房子,你阿娘也不可能留着家中老小去照顾你,钱自是我们这些长辈给你想办法,但以后路,还是你自己走。”
陈子平跪下向着厅上的祖父祖母以及母亲重重地磕上一头,一个铁骨铮铮的君子这时也是热泪盈眶。
听到这里,刘兰芝已是知道了,原不曾这么快,自己从回来已是六年,上一世的现在,似乎都是从这里开始乱的。
陈子平是在月底的时候去了庐江郡那边,在那寒窗苦读三年,家里人都盼着他能学成归来,却不料是,被女人搅的自己心神不宁。
而连带着,认识了晚几年的焦仲卿...
刘兰芝心里顾及里面应是快要结束,连忙低着身子走远,向着后院走去。
陈子瑶正拉着那不老实的陈子安,看到刘兰芝两手空空的疑问道:“表妹你可是未寻到?”
刘兰芝尴尬回道:“我方才去的时候看到祖父祖母他们好似在商议什么事,左右等看还在谈论便没进去,所以便没有拿到。”
陈子瑶点点头,一个不注意,陈子安便向着木盆里扑去。
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陈子安身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偏偏还高兴的大叫。
陈子桃身上还有着被溅起的水滴,偏偏还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