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此刻全然是没了往日受气的样子,整个人颇有些趾高气昂。
她娘家几个兄弟全挤在一块住一个屋檐下,那些嫂嫂们正为她倒茶续水,几个小的侄子侄女也围过来盯着白嫩的陈子桃看。
陈子桃一向内向,盯着几个人也不熟悉,任由她们揪着自己的头发衣服看来看去。
有些与余家交好的这时候都来看那布料,纷纷夸奖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啊,瞧着布料细的,花纹也挺别致的。”
“是啊,余妞可真有本事,能带回来这么好的东西,你老婆子可真享福啊。”
连着余氏阿娘也被夸的飘飘然,直笑她这女儿本事大。
几位嫂婶谄媚的笑,问道:“小姑子,这布料应是能买个大价钱吧?看着就不同寻常!”
余氏拍了拍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几人目光果真移向了上边,看到布料更好是纷纷羡慕。
余氏笑道:“就几块破布,应是能卖点碎银子花,还不如拿来做衣服穿,想要等过几日我再拿便是,不就是几块布嘛!”
众人较忙围着巴结她,陈子桃撇撇小嘴,自己早上梳的头发早已乱了开,连带着衣服也多了几个黑印。
家里似是迎接了什么大功臣,连着家中下蛋的老母鸡也杀了一只,为余氏庆功。
余家大哥捧着一杯旁人送来的酒,敬道:“我先喝一杯,多亏了小妹嫁的好,咱们一家人才有了这么体面的一次,上次还是小妹出嫁回门那时呢!”
几人笑了起来,纷纷喝了一小杯。
余氏揪着桌子下的手帕,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她嫁陈家近二十年,从一个姑娘家熬到如今。
虽说没少给娘家拿东西,却也是看着旁人的脸色。
也就归宁那次老太太要面子,拉了一车的东西让自己好一阵风光。
那时还以为自己腰子骨硬了,往后来娘家就硬气点了。
谁知,就那一次!
不知的人还以为自己嫁了个和自家一样的!
小利小惠根本就不够几个人分的。
也引得她左右两边受气。
不禁的就多喝了几杯,等近天黑时酒醒了几分才回的家。
一天没看到人的陈枝叶火冒三丈,肚子早已饿的不行。
看到两人回来连忙上前:“你们这是去了何处?怎么还一身酒气?”
余氏头晕的厉害,昏昏沉沉就向床走去。
只得陈子桃回道:“我和阿娘回了外祖母家。”
陈枝叶有些希望,并没有听闻余氏说起要回婆家,便转身问了余氏:“怎么回去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都没来得及备一些礼。”
余氏转身背对着他想要睡去,陈子桃将她盖好被子,瞧着自己身上的黑手印回道:“娘自己带了,带了好几匹布料呢?外祖母和舅父表哥都笑的嘴巴快要咧到耳朵去…”
陈枝叶皱眉,拉着陈子桃问道:“什么布?”
胳膊处被揪的生疼,陈子桃呼疼,眼泪汪汪的。
陈枝叶赶快松开,轻声问道:“爹闹疼你了,是爹的错,不过桃儿可以和爹说说那布是从哪来的吗?”
陈子桃抹了一下眼泪,看阿爹一脸不解,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回道:“阿爹真笨,是从隔壁抱来的啊,桃儿都看见了爹你却没看到!”
陈枝叶抖着手,明白了布的开处,浑身发抖,冲到已昏睡过去的余氏身旁。
一把拉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