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平站定,负手而立直视道:“方小姐,陈某这边有私事要忙,若有要事还是来日在说吧。”
他抬脚越过方昭,向齐长生方才离去的方向去看。
“你!你有什么急事啊?需要我帮忙吗?”方昭被他疏离的话伤到,可又舍不得就这样放他走。
陈子平无言以对,匆匆告别:“不需方小姐劳心了,陈某还是自行解决吧。”
他跨步离开,几个小厮连忙去拦:“我家小姐还没说完呢!陈公子这般是不是有些无礼?”
陈子平眼睁睁看着齐长生消失在人群里,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怒色。
方昭心尖一颤,竟害怕看到陈子平的这般模样,忍住委屈道:“放他走。”
几个小厮微愣,又听方昭骂道:“你们都是傻子吗!我说把人放走!还不快松手!”
小厮们碰了一脸灰,本想着是能邀功的活,没曾想被生生骂了一顿。
方昭眼里蓄满了水珠,盯着陈子平一字一句道:“陈公子,我今日本是想祝贺你考完这几场试,不料原是打扰你了。”
陈子平喉咙一动,他一向不善言语,方昭以往都是泼辣的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卑微的方昭。
“方小姐…”
他提唇欲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拱手行礼:“方小姐,对不住了,陈某真的有事,先行告辞了。”
他一转身,匆匆离去。
随着他的离去,方昭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滴落下去。
方员外正和几个主考官还有迟迟未走的老书生王守博边走边谈,瞧见门口处堵着人,忍不住笑道:“这外面如此多的人,怕不是两位的亲友吧?”
老书生一笑不语,他家在旁的镇,这赶来也是需要时日,况且家中孩子都还小,老父老母身体不适更是赶不来。
他看向王守博,几人眼光也跟着看了过去。
王守博脸微微一红,他家更是不可能。
他母亲连着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身上缝缝补补的衣服就怕出来给他丢了脸面。
走的越近,方员外的眉就皱的越紧。
一员外笑道:“瞧着衣服,倒像是方员外家的人啊!”
几人看去,门口处的丫鬟小厮看到方员外走出来,连忙俯身行礼,将暗自垂泪的方昭显露出来。
方员外心一疼,自打方昭出生以来,他还是第一看到她如此伤心。
向身旁人告辞:“诸位,我这家中还有事,就先行离开,这几日都辛苦各位了,还请两位考生再等等,我们这边出了结果就立马张榜。”
几个人点点头,方员外皮笑肉不笑回了一礼,扛着自己的大肚腩便走到了方昭身边。
“昭儿,走,跟爹先回家。”
方昭慌忙抹去眼泪,外面早就聚集到几人看着她指指点点。
方员外瞧着她慌张的样子,早就没了平日里的神采,挡在她面前开路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快要行驶到方家,方昭情绪这才稳了下来。
方员外盯着她,问道:“昭儿,你怎么了!方才哭的都快把爹的心肝子都快掏出来了。”
方昭摇摇头,大约是累了,靠着车身一晃一晃。
方员外毕竟也是个摸爬打滚出来的人精,立马想到了一处:“你还真当爹不知道啊?你这几日场场考试哪次没去?为的是谁,爹会真的不知?可是他惹的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