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燕儿轻车熟路的上前取下燃了一大半的香,将香灰用纸张包好,掺进提前准备好的土灰混合在一起,埋在院外的花草里。
走进房中,同懒洋洋昏昏欲睡的躺着的云思柔道:“夫人,这香快燃完了,可是还要再去买一些?”
床上之人立马醒了,睁开眼眉头紧皱。
“怎用的这么快?不是说让你们平日里不许乱用吗?”
也没了心思再去睡,只着里衣起了身。
“奴婢都紧着用呢,只在老爷来时才敢点些用,平日里可是不能拿出来。”燕儿眼疾手快上前扶着她,还顾着脚下免得被绊倒了。
云思柔打开油纸包好的燃香,里面已是所剩无几,只余点丁。
她叹口气,思索再三,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打听道:“前不久你陪着我出门,可曾看到一处草药铺子?”
燕儿眼睛转了一圈,有些印象回道:“是不是刘家草药馆,夫人可是有什么需要奴婢去置办的?”
云思柔伸手让她凑近自己几分,低声吩咐几句。
而方夫人紧赶慢赶赶回了娘家,一向端庄冷艳的方夫人,此刻也不过是在父母怀中哭哭啼啼的孩子。
“这个狼心狗肺的啊…我本念着她是妹妹的唯一骨肉,便收下她照顾她饮食起居,哪想到,不仅不是,还是个会咬人的蛇啊…”
她脸上泪不多,可仅仅几滴,也让熟悉她的人知晓她的愤怒。
方夫人娘家罗家也是个书香门第,家中几人都是个读书人。
自来注重名声,当初方夫人的妹妹与人私奔,让罗家人全家不耻,自然断了联系。
十几年没有消息,所有人都快忘了罗家二女时,之前与之私奔的男子上了门,还带着云思柔。
称这是罗家二女与他的女儿,自己重病缠身,怕是要熬不下去,想求罗家收养云思柔。
罗夫人十几年没女儿的消息,说不牵挂那是假的。
可罗老爷还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认为自己清清白白一世,全毁在这个女儿身上。
白白让自家人受了白眼,如今竟还敢带着私生女回来。
一气之下在罗家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将二人进了罗家。
可后来云思柔的父亲果真没挨过多久,撒手人寰,留下云思柔一人。
而方夫人得知了此事,急匆匆从方家赶了回来,将人接到自己府中。
“大姐,我当初就说了,这孩子看着一点都不似二…不似罗柔的样子,看人的眼神也让人慎得慌,果真是个不识主的狗。反正也不是柔姐的孩子,随意寻了个理由打发她卖了出去便行了。”
罗家小女早年招了一上门女婿,如今也在罗家住着。
当初那些事,也是了如指掌。
曾经也多次劝阻过方夫人,称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可惜方夫人一意孤行,就云思柔接回了自己家。
若是说云思柔是罗柔的孩子,罗夫人再气也无话可说。
可这孩子不是,罗夫人的只觉得一阵恶心,恶心道:“果真是云家的人,尽干一些这下三滥的事,当初骗了你二姐,现在又让她孩子抢你夫君,实在是,实在是让人不耻啊!”
事情发生时,方夫人只托了人来告知一句,并未提太多。
更多的是问他们方昭可曾来此的事。
这些日子他们也是忙着寻人,今日才得以知道了前些日子的情况,也是一阵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