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且说蓝雀立于众人身前,见众人这般知事,心下虽说顺遂,可面上仍旧神『色』淡淡的说道:“今儿,外头的差役递了信来,说是牢中逃了个惯偷出来,叫咱们府中也多警醒着些。若是无事,寻常不要独自出院子。若是自家主子交代了差事,必要寻上个人作伴才是。”
剪昔一听蓝雀所言,便知这事不过是另外寻出来的由头罢了。只怕是这石榴之死的真凶未曾寻到,又恐再有旁人遇害,这才寻了别的说道来警示众人。
众人也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顺着蓝雀的话,齐声应承了下来。
蓝雀又哪里不知今儿这事是做个样子罢了,但顶头主子嘱咐下来的话,该有的面子事还是要做的。遂板正了脸『色』,接言说道:“自今儿起,每日巡夜的婆子各增加四人。一入夜了,各个院子皆要关门落锁,天明才可开门。院中的丫鬟婆子,夜里睡觉的时候也要将一应门窗闭的严实。若是当真出了什么差错,莫怪我未将丑话说在前头。”
“是。”众人恭顺应道。
蓝雀交代完了一应事宜,又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带着一个小丫头袅袅走远。青鸾忙着处理后续事宜,自是没有旁的心思应付众人,只带着珍儿忙前忙后的不知在做些什么。众人见两位正主皆走了,一时也没有旁事,便各自散开。
昭儿因着受了惊,说是外间请了大夫在瞧,直到此时都未曾『露』面。剪昔见是这般景况,也自知失了效验宝银之言真假的可能『性』,也只得收了心思,心下却叹惋连连。
剪昔在人群之中瞧见了周如意,心下也是一阵意外。这周如意今儿不知是怎么个情况,一直心神恍惚的。就算出了石榴这档子事,也未见她面上『露』出一点别的神情。剪昔无意窥探别人的**,也不欲深究,自转了视线与宝银闲话。
汤圆一见青鸾走远,方才长吐了一口浊气,跑到剪昔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剪昔姐姐,你的手还疼吗?你说的那个猪蹄煲,我叫小厨房里炖下了,你现在饿不饿?我现在过去给你瞧瞧?”
剪昔见汤圆这般殷勤的模样,也知汤圆是因着心底愧疚,便安慰汤圆道:“无事的,你宝银姐姐的烫伤膏很得用呢。”
汤圆见剪昔如此说,也知是剪昔有意安慰自己,心底的愧疚之心不减反增。心底早便打定了主意,日后一定要护着剪昔,借以还今日之情。
几人立地闲话了几句,汤圆猛地一拍脑袋,叫道:“瞧我这脑子,我可得去瞧着那猪蹄煲去,可别干了锅呢。”
汤圆一边说着,一边火急火燎地跑远了,也顾不得听剪昔与宝银说上一嘴,竟是将两人抛在了原地。
剪昔一见汤圆这般急乎乎地模样,颇为无奈的一笑,叹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就算我想护着她,又能护到几时呢。”
宝银虽说不知剪昔受罚的前因后果,如今一瞧汤圆这番鞍前马后的态度,心底也猜到了两分。如今一见剪昔『露』出一副落寞地表情,便知趣的笑转了话头道:“我瞧你方才对众人面上『露』出的表情颇感意外。怎么,似是瞧不惯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