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了，不管怎么审，都问不出什么来，杨姨娘说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那药是一个黑衣人给她，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告诉她那是什么药，只告诉她这药可有让人昏迷一辈子，直到死去。”程千帆的眸光带着几分寒意。

能让人昏迷不醒一辈子还能保持容颜不老，直至死去的药？程雨兮在脑海搜索了一片，都一 一被她否定了。

“派人去搜查过杨姨娘的院子了吗？”程雨兮又问。

“搜了，什么都没搜到。”程千帆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杨荷香那里，他们用尽了方法都没能找到娘亲病因的头绪，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杨荷香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程雨兮想了一下道：“紫儿你出去寻一把匕首和一个空碗给我，我取些血看看，既然是药物所致，必定有不同的地方，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既然表面上我们找不出病因，那就取血把，说不定药性已经和血液融为了一体。”

“取血研究药性？”程千帆眼中升起一抹光芒，这些年给娘亲看过的大夫陆陆续续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大夫提出过取血研究，看来妹妹的医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许她真的能找到娘亲的病因，医好娘亲也不一定。

紫儿领命出去，很快她就拿着一把匕首和一个小碗进来，从杨冰冰的手上取了半碗血放到程雨兮的面前，然后顺速的为杨冰冰包扎好。

程雨兮端起那半碗鲜血，轻闻了一下，递给程千帆和紫儿道：“你们闻闻这血和我们平常的血有何不同？”

“这血好像有一种淡淡的香气。”程千帆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眼中升起惊讶，把它递给紫儿。

紫儿接过来，也轻闻了一下：“好像真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若不是放到鼻子前细闻，就很难发现。”

“血一般都是腥的，可是娘亲的血却略带香气，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正常人的血怎么可能带着香气。

程雨兮再次端起那碗鲜血闻了闻：“我也只是个猜测，但是不确定，我曾经在清医谷收藏的典籍中看到过一种医物记载，千年前，曾有一个药师研究过有一种叫红芬芳的药，此药改变人的鲜血，将其变得芬芳，但并没有说到会让人保持容颜不变，昏迷不醒；可是此药早已失传于江湖千百年，清医谷的典籍上也只是记载着简简单单的几句，并没有记载此药的药物成分和此药的解法，若是没有红芬芳的药丸又不知道其药物成分，我也无法配制出解药。”

“既然是失传，那娘亲所中之毒又是什么回事？我不相信，既然有人能拿到红芬芳，它就算不上失传，我现在就命人去寻找红芬芳。”程千帆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现在这个根本就不是希望，当下一时心急。

“程千帆，你别急！”程雨兮从来都没见过程千帆这个样子，心下一软，忙拉住他道：“你先听我说完。”

“你还没说完？”程千帆一愣，停顿了一下，渐渐的恢复平静，他对程雨兮的医术抱着很大的希望，所以在听到她的话才会一时心急，是他关心则乱。

“嗯。”程雨兮点了点头，有些不忍道：“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一种药不但可以改变鲜血的味道还可以让人的青春永驻，它叫美人醉；美人醉本身无毒，但是中了美人醉的人梦多清醒少，只有二十年的寿命，中药人临死前的容颜会顺速衰老，夜夜噩梦缠身，受尽噩梦折磨致死。”

“可是娘亲从来都没有清醒过，这跟妹妹所说的梦多清醒少不一样。”程千帆眼中的惆怅又深了几分。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刚刚我从娘的血中闻到了易连草的成分，这易连草正是美人醉中的一种药物成分，美人醉并不是什么近乎绝迹的药物，但却也是罕见之药，它没毒却胜似有毒，美人醉在江湖上已经很少能见得到，我也没见过，只是从一本医书古籍孤本上看到过，可是那本古籍缺失了半页，刚好缺失的那半页记载着美人醉的一半药物成分。”

程千帆听到她的话，神情有些失色，看到她眼中也带着沮丧的样子，程千帆修复了一下心情，安慰道：“没事，妹妹能找到原因就已经很不错了，妹妹不是说中了美人醉的人只有二十年的寿命吗？那我们还有七年的时间为娘亲寻找解药，我会派人去寻找美人醉之药，既然不是什么绝迹之物，就一定能找得到。”

“嗯，我把娘的血保留着，回头再研究一下。”程雨兮点了点头，抬头看他，程千帆在安慰她，其实他的心里应该是很难过的吧，要不沉稳如他，刚刚又怎么会一时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