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翠屏激动得一把拽住丈夫的胳膊,拽着丈夫晃了几下。
“他奶奶,你快别晃了,头都被你晃晕了,煤油灯里的煤油都快倾倒出来了。”
梅翠屏这才将手从老伴身上收了回来,背着背篓大步走到玉米棒子堆积成的小山前。
当她蹲下身子,伸手拿起一根玉米棒子后,神情又激动了,比刚才还激动。
“好家伙,这玉米棒子好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一根玉米棒子起码得有三四斤重。”
云爱国走去捡起一根,在手里掂了掂,点了点头,认同自己老伴刚才说的话。
“咱们种了半辈子地,最重的玉米棒子也就两斤左右,那位老神仙可是一把种地的好手,要是能遇上那位老神仙,向他请教一番就好了。”
云绵:“......”
夫妇俩一边激动地唠嗑,一边拾起玉米棒子搁背篓里。
装了满满两背篓后,山洞里的玉米还剩下大半。
夫妇俩来来回回地跑了三趟,才将山洞里的玉米棒子跟黄松枞搬完。
跑最后一趟时,大概上午十一点。
这个时间,秀水村的村民都陆陆续续从地头扛着锄头回家烧午饭。
梅翠屏夫妇俩背着背篓回村,一路上碰到不少人。
“哟,永诚爸,永诚妈,这大清早就上神女山了。”
老王家媳妇陈冬香见老两口背着背篓,热得满头大汗的迎面走来,语气尖酸刻薄地跟两人打招呼,双眼却死死地盯着老两口身上的竹篾背篓。
“这是上山采了什么好东西么,还用松树枝遮掩着。”
“不是好东西,就不能用松树枝遮掩了吗。”
梅翠屏看都没看陈冬香一眼,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眼看梅翠屏两口子不爱搭理自己,大摇大摆地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陈冬香气得咬了咬牙,趁着梅翠屏两口子没防备,忽然追上去,伸手拿掉了梅翠屏背篓上的松树枝。
几根松树枝掉在地上,背篓里的玉米棒子露了出来。
陈冬香瞧见了背篓里那金黄金黄,颗粒饱满的玉米,那叫一个眼馋。
颜色这么诱人的玉米棒子,磨碎了,用来做玉米粑粑,应当很好吃。
可她不记得,老云家有玉米地在神女山那边啊。
这些玉米棒子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眼下时节,各家个户栽的玉米棒子刚刚出玉米须,还不能掰棒子啊。
“永诚爸,永诚妈,难怪你们要在背篓上面搁松树枝,原来是去神女山那边偷了别人家的玉米啊,难怪我随口问你们,你们不爱回答,还走这么快,原来是做贼心虚吧。”
为了让云爱国夫妇俩出丑,陈冬香的嗓门眼儿不小。
她拉开嗓子一嚎,几个路过的村民停下了脚步。
十几道目光,整齐地落在了云爱国两口子的身上。
云爱国夫妇俩做了一辈子的好人,从不拿别人家的一针一线,忽然被陈冬香如此诬陷,夫妇俩顿时气得面红耳赤。
“陈冬香,凡事要讲究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永诚他爸偷别人家的玉米棒子了。”
梅翠屏这次是真的火冒三丈了,说话时,声音拔得老高,双眼将陈冬香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