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兰家庄如此热闹,兰冰言一个家主竟然比不上他大哥?那为何不让他大儿子做家主,何必又当又立呢?”胡天野想不明白,不过现在他更好奇的是那位传说中的兰家大少爷。
孟无涯揪住他的领子便往回拖,直言道:“虽是同根生,但父母也是常人,偏心喜好乃人之常情。芸芸众生,总是有区别对待的。”孟无涯看似无心说这些话,可眼底却是一片徒然。
“你似乎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不知孟兄是否遇见过这样一人?值此区别对待?”胡天野直视着他,倒退了几步。
“我……”孟无涯摇摇头,不置可否,该从何说起?
迎面来了两个年轻男子,走在前面的人面色略苍白,一身白衣,衣襟处绣着金色云纹,层层叠叠,腰间两枚佩玉,皆是青白色,穗头紧缀,肆意飘洒,眉眼间跟刚才的兰冰言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身形更为高大,看上去也更加壮硕罢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赶快让道,竟敢挡我家大公子?嫌命活得长了?”未等来人开口,他身边的小厮模样的男子倒先叫嚣起来,只见他国字脸上鼻翼之间生了一颗大大的黑痣,给人一种不太友好的感觉。
“狗仗人势的东西脑子烧坏了赶着去投胎吗?明明是我们先过来的,又不是过不去,扯着嗓子瞎嚷嚷什么?吼叫能统治世界,驴早就抢先一步了。”最后这句好熟悉的感觉,呵呵,没想到有天他也能派上用场,胡天野最见不得这种仗着自家主子得宠到处乱吠的家仆,所以他一语双关的连带着他的主子也骂了一通,骂完之后还暗自得意,孟无涯竟也没拦他。
那小厮怒目圆睁,鼻翼间的黑痣跟着晃动了几下,撸了袖子,也不分轻重,欲抬手施暴,却被那人拦了下来,“疏星,不得无礼,近来家中来者皆是客,还不向两位公子道歉。”
他说话声音不大,可那小厮却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嘴里冷哼一声,然后脸色一变,赔了笑脸奉承道:“是大公子。两位公子请见谅,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们下等人一般见识。”
呵呵,一般见识了又如何,他又不是大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都说仆随正主,可如今这小厮骄横跋扈的模样,跟兰凤言半点无瓜,倒跟兰冰言他爹一个德行。
“这位就是兰大公子吧?久仰久仰,听闻您昨夜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此刻烧得稀里糊涂,您母亲急得焦头烂额,您父亲刚才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责备了令弟,我劝你还是好好回去养着吧,免得再吹一阵风着凉。”这话里有话,怕是瞎子也听得出来了,胡天野说完还做了个弱不禁风的动作讽刺。
兰凤言闻言,脸色一沉,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了,良久他才低沉道:“多谢这位公子好言相劝,我只是来……”
“来看看令弟即将如何受罚?还是跟随他的贱婢如何挨打?”胡天野嘻嘻笑道。
只是听见兰冰言受罚兰凤言只是皱了皱眉,可听到他身边的贱婢两字,兰凤言身体一抖,目光如炬,半天才问出一句,“阑珊姑娘被打了?”
“嗯,可不是,狠狠一大巴掌呢,这细皮嫩肉的,花骨朵一般的人儿,兰老家主下手也不知怜香惜玉。。”胡天野道。
孟无涯叹了口气,然后把他拉到身后,毕恭毕敬地对兰凤言道:“兰大公子无需担心,令弟目前并没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