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野隐约听到了灭门两个字,脸色微微起了变化,转瞬即逝,古往今来,称得上灭门的都是大家族,少则几十口,多则上百口人,胡家被灭门又是多少?问题是他从未听爷爷提过此事。
“胡公子,稍安勿躁。”兰冰言好意提醒,他一手抓住了胡天野的袖口,被胡天野看过来,顿觉行为过于亲昵,又飞快撒开了手,假装拍了拍身上,看向了别处。
“大家似乎都很怕我手中的这个东西?”胡天野嬉笑道,随即拿着控梦神仗随手转了几个圈,还故意凑近那些世家子弟,不时指指点点,玩世不恭的笑着。
众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见控梦神仗划过自己眼前时,皆是一副笑脸,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太假,了无生趣,胡天野原本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成想竟是这般榆木脑袋,便收了回来。
“敢问胡公子今年几岁?”兰凤言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反而闲话家常般问起了胡天野的年纪,这就好像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突兀的上来问你贵庚啊?年芳多少?
“这是要上报户口吗?”胡天野反问道。
“胡公子不要误会,只是循例问问,走个过场。”兰凤言反应倒是够快,只不过胡天野却不吃这一套。
“哼,我倒敢问兰大公子,循的是哪家的例?过的是什么场?”
这摆明了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循例便是循例,又有几人说出循的是什么例子?过场是过的何场,不过凡事都有因,毕竟先开口的不是他胡天野。
“这个……”兰凤言一时答不上来,满脸窘迫,偏过脸望向了兰冰言。
“公子,借一步说话。”阑珊从拐角处匆匆而过,附耳在兰冰言旁浅声低语了片刻,兰冰言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只是一味点头,然后示意阑珊下去了。
“胡公子,不知今晚可曾沐浴更衣?”须臾,兰冰言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我吗?还没有啊,我这个人懒,并不是天天沐浴更衣的,嘿嘿……”众人听闻均是一阵嫌恶,连连摆手做扇风状,暑气未消,一日频繁走动身上难免会有汗液,他不更衣便罢,竟连沐浴都可以说成懒得做。
“太好了。”兰冰言闻言竟夸赞起来,众人又是一阵鄙夷,素闻兰家庄有香薰世家的美誉,府中花园更是香草遍地,如今兰冰言这番言论,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过奖过奖,本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之事。”胡天野稀里糊涂的接受了。
“兰宗主,有话不妨直说吧,胡公子还没明白过来呢,又或者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莫凌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胡天野的身后,话刚出口,竟是背后一阵冷风。
“对对对,莫姑娘说得对,他一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都别忘了,他手里的可是凌迟,那可是凌迟啊。”是那个小胡子。
众人的焦点又回到了胡天野身上,更确切的说是在盯着他手中闪着白光的凌迟。
“你们好歹一个一个的问嘛,这样我怎么答的过来?首先兰大公子,我今年刚满十七,如果您有合适的婚配女子介绍给我,我也可以笑纳,兰宗主的我回答过了,最后这位莫姑娘,我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请恕在下无可奉告,还有你上次调戏我不成,现在是不是因爱生恨?”胡天野又转动了下手中的控梦神仗,嘴角挂着讥笑,一回头差点撞上莫凌霜的额头。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谁调戏过你?如此放荡之人,还需调戏?我一句话你就自己主动送上门了……”莫凌霜一激动,说话语无伦次,越说越离谱,自己许是察觉到了,她硬生生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脸涨得通红,分外好看。
“我这里倒有个办法,可以证明胡公子的清白。”兰冰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