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出乎胡雪岩预料之外的，只是莫雪娘为何不把诅咒的对象变成他，而是素挽，难不成她深知素挽对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恨之深责之切，想让自己痛苦一生吗？

莫雪娘感觉自己的灵识在一点点消失，经脉咔咔断掉的声音在耳畔如风呼啸而过，她朝天怒哮一声，披散着的头发乱成了一团，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红通通的分外可怖，这道咒语太过血腥暴力了，所以修仙界已经很少有人使用，毕竟是拿命来换，若不是有血海深仇，谁会想到这个？

“啊……”莫雪娘又发出一阵狂哮，她的嗓音已经变得尖锐，所以响彻在夜空中就如野狼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雪岩，她怎么了？好可怕。”素挽还没明白过来，她颤抖着身体，缩进了胡雪岩的怀里，胡雪岩刚才封住了自己的几个重要穴位，暂时止住了血，可眼下莫雪娘的举动才是让他头痛的，他知如今算是没有危险了，莫雪娘如果不幸没掌握好这道咒语如何运用，可能会走火入魔，那么跟沫雪阁的仇就算是彻底结下了，但如果她成功了，那么她的咒语，会在半年后成为事实，无论哪个都不是他乐于见到的，但如果真的让他选，他宁可莫雪娘走火入魔。

“素挽，你走远点，到那棵树后面，藏好了，我解决了一会儿来找你。”胡雪岩计上心来，他决定孤注一掷，冒死一试，那就是混淆莫雪娘的灵识，让她涣散。

“那你小心点，千万别逞强。”素挽看了眼莫雪娘，真是胆战心惊，不免担忧胡雪岩的安危，但还是听话的迈开了步子。

胡雪岩冲她淡然一笑，脸上柔和的目光，让人意外的安心，素挽只看了一眼，便放心的朝前走去了。

只是胡雪岩低估了莫雪娘的实力，这道血咒必须作咒者怨念很深，且心无旁骛，便可一气呵成，当胡雪岩提剑靠近她周身时，瞬间被一股极强的灵力给弹开了，措不及防地，胡雪岩怔住了，他不明白莫雪娘为何会聚集起如此强大的怨念，他呆呆地看着在一层耀眼光芒里的莫雪娘，她全身的血管几乎要爆出来，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让人毛骨悚然，望而生畏。

“一起去死吧！！”莫雪娘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然后她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震耳欲聋，阴森可怖，响彻在整片山谷之中。

“雪岩，雪岩你回来吧，她好像是魔怔了。”素挽用力的喊他，胡雪岩才回过神来，然后远处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还有人的呼喊声，还有隐隐的光亮，胡雪岩远远望了一眼，那是有人高举着火把朝他们这边过来了，已是月空高悬，还能有什么人会半夜跑到这僻静的山路上，可想而知。

不消多想，胡雪岩一个箭步上前，拉了素挽的手，又唤来马车，小心把素挽送了上去，然后只说了句，坐稳了，我们走，素挽有点受到了惊吓，眼角泛着微光，使劲点点头。

马车轰然离去，只留下成了一团灵光，且光芒越来越弱的莫雪娘，她的灵识还残存着零星半点，只记住了胡雪岩不带半分眷恋的背影，还有那辆黑色马车后面的与，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她仰起头，只看到了挂在夜空中的一轮残月，什么狗屁花好月圆，她得不到的人，毁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