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子的发质都比较柔软，所以也很好成型，但胡天野的头发就比较硬，所以盘起来也费劲，她不得一边蘸水一边给他弄。

“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个问题？”胡天野不忍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不可以？”青衿不等他再开口，就态度坚决的给了否定答案。

“人家都还没问呢。”胡天野不高兴了，就在这时，青衿把那几朵俗不可耐的花钗一股脑全给他插到了头发上，而且那是个发髻，鼓着包似的顶在头上，让人想起那个一朵鲜花插在了那个啥上面。

“这样土死了，而且香草那个名字我也不喜欢，太难听了。”胡天野的不满终于爆发了，他想抬手扯掉那几朵花，可是却被眼疾手快的青衿一把抓住了手腕，指节咔咔作响，胡天野只好求饶。

“你就不能乖一点吗？我还要给你涂粉上胭脂，土？你现在的身份是个青楼女子的使唤丫头，你想要多时兴好看？香草这个名字是不怎么好听，但也没到难听的地步，所以你就忍一忍吧，不会很久的，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事情的真相了。”青衿解释了一番，胡天野又不得不接受了，既来之则安之，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只等结果就好了。

感觉到青衿拿了一些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涂涂画画，胡天野不能适应，只觉一会儿眉毛被什么勾了一下，一会儿双颊被糊了一层面粉似的，有点呛人，一会儿嘴巴又被逼张开又合上，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久，才听见青衿一声，好了，大功告成。

胡天野还是不敢睁开眼睛，他现在从头到脚都变成了个女子的模样了，而且青衿还给他塞了一块手帕，拉着他站了起来，自顾自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半天。

“不要害羞，睁开眼睛看看，没想到你还是个美人胚子。”青衿忍不住赞美起胡天野，恨不能让他提着裙子转几个圈才肯罢休。

胡天野心里默念着，算了，豁出去了，反正也不会死，他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的感觉，那张本来熟悉的脸，现在红唇柳眉，勾起嘴角一笑，竟生出万千风情。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欣赏一下自己的美丽，记住了走路时要轻柔平缓，最好一句话也别说，嗯？干脆我对外宣称你是个哑巴吧，省得一开口漏了馅，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喜服换上，咱们就出发。”青衿说完准备离开。

“出发？不是在这里等着大红花轿上门吗？”这个问题刚一出口，胡天野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这里是妓馆，迎娶新娘应该不会挑在这里，故事里说得都是选一处别的地方，然后新娘直接到那里，再从那里上轿，不过胡天野觉得这样还是怪怪的。

青衿刚才脸上的笑意黯淡下来，她指了指胡天野的脸说道：“胭脂淡了些，自己再涂一点吧。”

胡天野觉得她是在乎与宁国公的，可是似乎又有恨意，按照她说的，他又涂了点胭脂，然后看她走远没再回头，自己便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练习走路了。

“没有马车？我们是要走着去吗？还要多远啊？”胡天野真不想顶着这身装扮在大街上晃来晃去的，太丢人了。

“前面就是了，你看就是那个旁边有一家茶水摊子的对面。”青衿给他指了位置，胡天野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那里的确有个茶水摊子，但那个摊主一看就是个好色之人，此时隔了好远，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