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乌鸢在穆左辰身边撒了一圈的毒粉,而后在周围拾了些干柴,点起一个火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席地而坐,也不觉得什么,从前入山采药,她也曾像这样露宿过野外,反倒比在宫家觉得自在。
等穆左辰醒来,就见到宫家家主正守在他身旁。此时天已微亮,他的不远处还躺着几个壮汉,若不是还能听着他们的呼吸,他差点以为那些人都死了呢。
“你醒了。”宫乌鸢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穆左辰想要起身仍是四肢无力:“拜宫家主所赐,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露宿一晚。”
宫乌鸢面上闪过一丝歉意,随即又恢复平日的从容自若:“昨日实属误会,当是我欠公子一个人情,若有需要时,在所不辞。”
“宫家主当真好手段,还不待我反应,便毫无反抗之力了。”穆左辰吃力的撑起身体,因在树林中露宿了一晚,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湿,看上去狼狈的很,只剩一张还算俊朗的容颜,尚能入眼。
宫乌鸢开口解释:“我……我无法抬你回去,又不可扔下你不管,只好等你醒来。”
看着同样与他一般在树林中呆了一夜的女子,不知怎的,心一下便柔软下来:“我的毒……”
“放心,已经解了,只……尚需半日才可安全恢复。”
“那些人......”
“就是些地痞流氓,我的药够他们睡个几日了。”这样的话在这样一个端庄貌美的女子说来,总是不太和谐,却让穆左辰觉得,这宫家主可比第一次见面时有人气儿了,连声音都带着些起伏。
两人走后,贺思思依旧趴在地上。
试想一下,一个人在那里趴了一夜,全身各处,早没一个地方是可以由自己控制的了,如何还能动的了。那俩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如果不是自己这样一动不动的,只怕有一点动静,就会被发现了。
贺思思试着动了一下胳膊,又酸又疼的感觉,让她直接喊出如狼叫的声音。
宫乌鸢在回穆家的路上得知,穆左辰是收到一封求救信才会去到那里,两人才知都是被算计了去的。却不知是冲着他二人,还是为了他们背后的四家。
“马上要到穆家了,你我一夜未归,若是此时一同回去,难免遭人揣测,为了宫家主名节考虑,稍下宫家主先回去,我晚些再回去便可。”穆左辰彬彬有礼,倒很会为别人考虑。
宫乌鸢也没想到,他爹是那样一个性子,倒有个心善的儿子:“多谢穆公子考虑周全,今年来穆家的江湖儿女,出色者众多,愿公子能寻得一位称心如意的。”
“托宫家主吉言,感情之事,随缘便是。”
宫乌鸢与他行了一礼,没有再接话,先一步回了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