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宫老家主转动着椅子回身时,刚好看到站在草庐之外的莫轻浅。
只消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人就是莫轻浅无疑。
他强撑着身体起来,艰难的迈着两条僵硬的腿往莫轻浅的方向而去,脸上已是老泪纵横,口中说着:“浅浅啊,爷爷对不住你啊,对不住你爹啊......”
莫轻浅哪里还能控制的住,早就箭步冲了上去,扶住了宫爷爷的手。
含着泪道:“爷爷别这么说,与你无关,浅浅想你......特别想你。”
这是宫二这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爹说话,却是对着莫轻浅,心中凄凉难以比拟。
他没想到莫轻浅还活着,却又很庆幸......还好她活着,自己的后悔、自责与内疚,也许也能少一些。
“是爷爷教子无方,没能拦住他干下这么多祸事,害死了这么多人,罪孽啊,都是我的罪孽啊。”
莫轻浅扶着宫老家主坐下,一边小声安慰着老人,担心他的情绪太过激动。
宫二转头跪着面向了莫轻浅,重重的的磕了一个头:“浅浅,是二叔对不起你,对不起莫家人,这一拜,是对死去的人赔罪。但是......我绝不后悔我做的一切,《天心诀》我已取回,自可遗福我宫家后世......”
宫老家主挣扎着起身,一步走到宫二面前,狠狠的掴了他一巴掌:“逆子,事到如今你还不后悔,你杀了那么多人,说是为了我宫家,难道不也是为了容家那个丫头?你恨四家的规矩,你就想破而后立,你就直接毁了四家,你想得到《天心诀》,可你的代价是什么,是整个神医谷数十条人命啊,我宫家就算能坐到江湖首位又如何,也洗刷不了你做下的这么多罪孽,这样的荣耀,老夫要不起!”
莫轻浅强扶着颤巍巍的宫老家主,他每喊出一句,身子便跟着都上三抖。
宫二倒觉得舒心,至少,他爹肯骂他了。
宫水玉是从草庐外跑着进来的,她来到宫二身边一同跪下。
“爹,您当年罚也罚了,还不惜将二哥除名,让他一人流落江湖,备受江湖人的冷眼,难道还不够吗。他做的所有的事,无论是什么手段,可都是为了宫家。他如今都在这里跪了这么多日,爹,您就原谅二哥吧。”
宫老家主看到宫水玉更是来气:“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宫水玉原就是个叛逆的性子,哪里会听宫老家主的话:“我偏要说,您把璞玉当顽石,执意赶走二哥,却让大哥那个朽木的女儿来接任家主之位,最后又如何,还不是让宫家蒙羞,和那穆家的人牵扯到一起,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爹,您这是愚蠢啊。”
宫老家主被气的险些要晕过去了。
宫二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爹宫老家主了,就算是亲妹妹也不容能容她这样顶撞,转身就给了宫水玉一巴掌。
“你闭嘴,不许你这样和爹说话。”
“二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已经老了,现在宫家上下,只要你一声令下,你就是新任的宫家家主,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他早已不是宫家家主了,他就是个迟暮的老人,你还求他干什么!”宫水玉气的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