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铁栏外大声呼喊!
“喂!——————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如此反复了三次,直到她觉得自己快喊到没气了才停下。
她微微喘着气,一边凝神聆听外面的动静,可这里除了她的声音发出的回音外,没有任何动静。
她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身体好像又变冷了,最开始的暖和劲儿已经没了。
她继续附在栏杆边听,希望能听到一句“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但就连只老鼠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她刚才吼叫的声音又大又长,以小草的睡眠质量来说,在第一声的时候可能就醒了,所以好消息是小草他们应该没有被关在这里,但坏消息是,可能没人可以救她了。
她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然后开始在牢房里蹦跳,企图让自己暖和些,但收效甚微,因为出的汗足以让她觉得更冷。
她也默默下定决心,这次若是能活着出去,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穿多一些!
直到冷得受不了,她才坐下用真息温暖身体,但也只是到刚好缓解一些的程度就停下。为什么要这么节省呢?因为在她刚才探测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息海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内视的时候看不清晰,就连恢复速度也变得极慢!
为了保证自己在关键时刻还留有余量,她只能这么做了。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清眠盘坐在角落里默默调息,这样可以让她真息恢复的速度略有上升,忽然,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
是脚步声!
她只犹豫了一秒,然后猛地冲向铁栏!
就在她抓住那铁栏的瞬间,一个男人的身影也刚好走到铁栏面前,若不是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铁栏,两人就要撞一个满怀了。
“放我出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柳清眠对那人喊道,但她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喝点水吧。”半饷,那人才缓缓回话,并且弯下了身子。
直到这时,柳清眠才发现他是手里端着两个碗来的,一碗清水,一碗放着两个馒头。
“凝砚...是你,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引我上当的?”
面前这个送牢饭的人,正是之前主动要求帮她的凝砚!
“为什么?”见他不说话,柳清眠继续追问。
但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问,对方都不会说话,所以与其说她是在追问对方,不如说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对方了!
果然如她所想,凝砚仍然一言不发,就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看她,柳清眠也不再自讨没趣,她看了眼地上的馒头和水,本来想将它们踢翻,但刚才的寒冷还记忆犹新,最后,她还是默默回到了角落,继续盘坐调息。
就算闭上眼,她好像还是能感受到对方那过于炙热的目光依然紧紧追随着她,可是她想不通。
凝砚说,她是青鸢,而她在梦里,也听到过青鸢。
这个名字曾在她脑海里突然跳出来过几次,只是她当时没当回事。
可是现在真真假假,她虽然已经离真相近了很多,但是在到达最终真相的路上,还有很多阻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凝砚已经不在那里了。
因为又变成了一个人,柳不解又只能继续孤独地对抗寒冷。
她后悔刚才没问问对方,到底要把她关在这里多久。
保持着一会跑跑跳跳,一会调息驱寒的节奏,她也挨过了两个时辰,但一想到后面不知道还要挨到什么时候,她便觉得一阵绝望。
但这时,更绝望的事发生了!
随着一股空腹感袭来,同时发出的还有她肚子的抗议声,她堂堂金丹期的修者,竟然沦落到饿了!
与此同时,她已经冷到抱着自己的双臂发抖的地步,都舍不得使用真息恢复,因为她发现真息恢复的速度又变慢了!
所以其实她饿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样毫不停息的低温,对体力的消耗实在太大了,就算她不饿,她的身体确实需要补充养分了!
她非常不情愿地看了一眼铁栏前摆放的碗,最终还是磨蹭着过去了。
虽说远处有光,但在她这个位置基本附近的东西很难看清,她之前以为东西就在铁栏外面,可是在她伸手去够馒头的时候,才发现碗似乎离得有些远了!
“就差一点...!”胃里久违的饥饿感让她此时的动作有些鲁莽,所以在她努力伸长手指去够的时候,手指用力过猛,不小心将碗碰了一下!两个馒头早就被冻得僵硬,两只馒头以一种很不安全的姿势互相挤在一起,以至于在遇到一点点外力的时候立刻就掉了出来!
随着几声轻响,柳清眠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却知道东西应该是翻了,而且,还掉在了离她更远的位置!
这下好了,柳清眠苦笑了一声,第一次感到如此崩溃。
她返回去,想了一会儿,最终蹲坐下来捡起地上的干草,她一根根地选着,期间将好几根已经被浸得发烂的草扔掉,最后勉强搓出一条息绳。
再将那细绳弯过一圈,尝试用弯成圆圈的那头去够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