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对不起，是我没照看好，让青鸢跑掉了。”

杳无人烟的林间，两人相对而立，凝砚低着头认错。

颜凌初像是个冰封在时光里的美人，十多年来没有任何变化。

“说说吧，当时发生了什么？是她说服你，说她是青鸢让你放她出去了，还是她有什么特殊的功法，从监牢里面钻出去了？”

颜凌初说话毫不留情，句句讽刺，听得凝砚的头一点点低下去，事实上这两个原因都不是...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也逃不过去的哦。”颜凌初放缓了语气：“好啦砚儿，娘刚才是吓唬你的，我知道你重情义，你一时间心软也可以理解。”

“不是的...”

其实实情是比颜凌初说得还要惨。

凝砚犹豫了会儿，还是把当时的情况说了，而颜凌初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差，到最后和她的容貌一样，都能把人给冻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丫头身手不简单？”

凝砚总算交代完了，包括后面两人是如何逃出来的事也说了。

不过他改了个口，说是因为当时潮水已经殃及到他，所以不得已才开了条路离开。

颜凌初本来将信将疑，但一听到自己儿子当时情况危急，思绪立刻混乱起来，才让他蒙混过关。

随后，凝砚将后来被潮水淹没，最后遇到了谢允之等人的事一一交代。

在听到谢允之带着两个帮手来的时候，颜凌初明显非常惊讶。

“哪两个帮手？你可知道他们的名字！”

凝砚表情一滞，他还真没注意过两人的名字！

“我只听他们‘老江’，‘老乌’地喊着，但当时几人对我的敌意很高，我不便发问，也从未听到他们称呼全名！”

“嗯...我知道了。”颜凌初点头，陷入思考。

至于后来他们如何逃脱出去，在外面遇到了萧墨染和钱得，她也就是听着，并未有多大的反应，毕竟当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钱得这家伙胆子本来就小，怎么敢不去？

而萧墨染都已经把她的徒弟弄伤了，这笔账颜凌初早晚会和他算，不过不是现在。

他既然都不惜以前辈的姿态做出那样的事，将后辈打伤，会出现在他们逃脱之后的出口也是情理之中。

良久，颜凌初睁开眼，嘴角浮起笑意：“情况我大概了解了，青鸢也安全返回了万暝洞，接下来...”

“您还是要监禁她吗？！”

颜凌初看他一眼，眼中有失望：“砚儿，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她已经不是青鸢了，我刚刚还为你没有心软高兴，你可别被她迷惑了！”

“是...是我大意了...以后，一切都听您的指挥！”

“乖，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颜凌初走近凝砚，像往常那样为他整理衣衫。

在外人眼中，颜凌初是个眼中只有权力的女人，她冷漠无情，但众人不知道的是她唯独对凝砚有着不同的一面。

颜凌初缓缓道：“在那地下受了不少苦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由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