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紫玲珑在墨亦宏的书房里,她忍着在门外悄悄等着,她到要看看,她为何会在相爷的书房。
可她宁愿当天她没去过,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她便还能自欺欺人!
她记得,紫玲珑说,“多谢老爷成全!那丫头心比天高,就让她见识见识也好,这些年,将她困在这一方小院,到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周全委屈了她。”
只这一句,便是五雷轰顶,什么没放在心上,什么让人家顶替珠儿,原来,都是墨亦宏的计策,为了讨好紫玲珑,为了怕她从中作梗,为了让墨宝华他的宝贝大女儿当上皇后,他竟然...如此欺骗于她。
她已经记不得,当时是怎么忍下没直接冲进去的。
或许,也是想挣扎一下,听听墨亦宏是怎么回的。
可这一听,却是将她所有的骄傲都击碎了,她从没见过,他那么温柔的一面,也从未见过,他说话那般谨慎小心的样子,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伙子一样。
“你...何必如此,是我失诺娶了成姬,可我也是逼于无奈,我爹应下先帝的婚旨,若不娶,便是抗旨,我知道你的性子,喜欢清静,所以从未开口让你搬回正院,这些年,委屈你们母女...她是公主,手段又狠...我怕一时心软,反而害了你们,你...再清苦一段时间...等金汉亡了...”
“金汉的确气数将尽,若是再给些时间,怕也不好说,罢了,就当让她历练一番,将来...算了,相爷,那小院挺好,无需折腾了,成姬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当初嫁入墨府我便说过,是一时意气,无关风月,但我紫玲珑答应嫁,便说话算话,若墨家需要,我便当好这个墨家夫人,既墨家需要一位公主主持后院,我便不再是墨夫人,老爷到无需如此介怀。”
她当时听的目瞪口呆,后来,墨亦宏还是一厢情愿的说着,让她不要置气的话,哈哈哈,她当时真的想笑啊。
女人眼里是否有一个男人,是可以看出来的,她看的真切,紫玲珑心里根本没墨亦宏,而墨亦宏却是被自己的一厢情愿懵逼了双眼。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当成宝在紫玲珑眼里不过是跟草,让她如何接受的了,她怎能容她再活在这世上,她要杀了她...
她不想再看到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不想看到墨亦宏望着对方的样子,她也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墨亦宏为了紫玲珑对她的一番算计。
只有杀了紫玲珑,她才能痛快,这才有了乱箭穿心的一幕,她筹谋了那么久,差点就让她跑了...
“娘!”墨宝珍望着陷入回忆的成姬,见她许久没反应,目光时而呆滞,时而愤怒,时而凶狠,她心里有些害怕,声音大了几分。
一声娘,总算吧成姬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望着墨宝珍,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掩饰过去,“娘娘还想听什么?”她做的,她成姬没什么不敢认的。
没想到,皇上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当年,紫家的案子,娘的确功不可没,甚至,连紫玲珑之死...也是她!
“这件事,爹知道吗?”听说,当年爹对紫玲珑十分倾心,从娘的所作所为也可窥视一二,可对一个如此倾心的女子,爹又是如何做到,这么公私分明...
成姬冷笑,“你爹算尽所有,你说呢?”
一身寒凉,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是值得信的,左手真心,右手算计,这么活着,究竟是如何背负前行的。
而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权势富贵?
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否则,今日她也不会坐在这里,不会母女对决。
功名利禄,世人都逃脱不了啊!
“娘,爹这会应该进宫了。”这么久没出现,八成是进宫了,皇上办事,才是真的滴水不漏,皇上让让她来,便是没有动墨家的意思,也不会为了一个林霜语乱了京都贵门。
皇上...只是想让娘,承下这些事。
突然有些明白,当初,金汉为何会亡的那么快,爹一个降臣,又为何能当上大夏的相爷,墨家为何会有如今之势。
因为,爹很早便是皇上的人了,恐怕,比娘想的还要早。
“我知道!皇上是想让我成姬将紫家的罪都背下是吗?”
墨宝珍默默无语,却是点了点头,娘是明白人啊!当年,为何那般糊涂!
成姬冷笑,皇上周全啊,这前朝旧案,让她这个前朝公主来抗,真是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是我成姬做的,我便没什么不敢承认,但要成姬跟紫家人道歉,绝无可能。”
“娘,有本宫在,有相府在,她林霜语也只能要您一声道歉而已,娘,您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本宫知道娘的气性和骄傲,本宫只是传一句话,如何做,全在娘。”
墨宝珍说完起身,她的去墨家大厅等着紫县主的到来。
她是大夏之后,她的娘,即便犯了错,也是前朝之事了,紫县主要计较,也只能是一声歉意,这是娘的极致了,若是今日,她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县主给逼死了,墨家连一个毫无根基有名无实的县主都摆不平,她和墨家,从今以后都会被人瞧不起。
这与真相无关,与公道无关,这是京都贵门的立身之魄。
看着起身的女儿,成姬一动不动,“要本宫道歉,本宫宁死,若皇上是这个意思,是要成姬给紫家一个交代,那成姬无话可说。”
墨宝珍停下脚步,背对着成姬,轻声道:“若是本宫保不住娘,墨家保不住当家夫人,墨家便也就这样了,娘,别忘了,还有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