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撕了裙摆,简单的就给男人做了个包扎。
如此一忙活,大半天过去了,此刻,日头将斜,快要落山。
又看了男人一眼,她暂时帮其压制了身体内的蛊毒,但是,还未完全清净,只是,要完全清干净的话,她需得有药具。
而现在这种状况,她可没法子带他离开这荒山野岭回城里去。
若这个时候丢下他的话,只怕他仍难逃一死。
罢,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
看来,今晚,她得在这凑合了。
又在附近找了些柴火过来,堆在树下,弄了个火堆。
转身,又在这小水塘里抓了两条鱼,就放在火架上烤了起来。
夜色弥漫,天空零星的坠着几颗星子,不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下,暮暮沉沉,显得神秘又有些诡气。
偶有几只叫声古怪又渗人的飞鸟,从头顶盘旋而过。
云绾歌暗咒自己糊涂,这里离那乱葬岗不过一二里远,老天啊,大晚上的,不会尸变吧。
抬首望天,那云层里头似乎藏着朦胧含蓄的月牙儿,云层浮动,越发让人渗的慌。
她到底也是女子啊,胆儿小。
好在,这火堆很旺,鱼儿烤的喷香,吱吱作响的。
她忍不住先尝了一口,“嗯,确实是香。”
只盼望着别把这里的野兽都给引来才好。
恍惚间,男人睁开了眼睛,就瞧见朦胧的夜色下,一个清瘦干巴的小小身影,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突然,那身影一转头,朝自己望来。
那样的一张脸,丑凶丑凶的。
鬼么?
他是死了?
“耶?刚才是醒了吧?”云绾歌忙丢下烤鱼,过来,拍拍他的脸,然而,男人似乎又昏死了过去。
云绾歌气闷,又坐到火堆边,将两条烤鱼吃了个精光。
深夜,漫山死寂,连觅食的野狗们都歇下了。
几个黑衣人,鬼魅般的在这山林出现。
“爷。”
树下,那火堆只剩一些灰烬,不时闪烁两点火星,如鬼火一般。
男人靠在树干,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隐隐泛着紫色的眸子,冷冷的扫向几人。
两名黑衣人,忙上前扶住男人。
“爷。”
“走。”男人冷冷出声,声音沙哑的如同砂纸磨过。
“这人?”
“带走。”
——
夜半时分,柔菊才带着一身的伤回到了云家。
“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
为怕惊动老太太,二夫人亲自出马,问清了真相。
“二夫人,一大早,奴婢陪着二小姐要去碧风阁买东西,不想,中途,二小姐偏要去云堤寺一趟,奴婢拗不过,只得陪着去了,谁知,去的路上,马受了惊,连人带车子一起摔到了桥下。”
说着,柔菊又哭了出来。
“奴婢当时就昏了。直到这夜晚露水,奴婢才冻醒过来,醒来发现,车夫不见了,二小姐也不见了。”
“什么?竟出了这样的事。”二夫人神色凌厉,这心头却是高兴的很。
这二傻子不见了,最好死了才好。
她不在,跟赵家的婚事,自然就落在雪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