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云依依这场病,除了云绾歌,并未惊动其他人,毕竟,这个三小姐,其实在府里的地位,比她云绾歌还不如。
云绾歌再不济,还是大房嫡出,父兄都在。
而云依依不过二房姨娘生的庶女,生母早逝,生父二老爷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有跟没有差不多。
老夫人将她交给二夫人教导,二夫人高兴了,她便好过,不高兴了,要怎么拿捏,谁还管去?
所以,她即便病好了,也没再去二夫人那。
相比较云依依病的悄无声息、惨惨戚戚。
云家大小姐却是病的相当高调,阖府皆知不算,还要传到凉城大街小巷。
苏暮羽几次欲到云府探望,都被拒之门外,急的他,每日只能借酒浇愁。
而云若雪派的人,几次去赵府,亦被拒之门外,最后她不得已,弄了张帕子,写了首诗,让月香无论如何给送进去。
这日傍晚,赵仲轩从外面回来,疲倦的坐在书房里。
近来,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有几批货突然没了消息,也不知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还在查。
另外,他一心想要买下缘聚楼,好让春香楼成为凉城第一酒楼,却不想,最后关头,竟有人先他一步。
更有,那日画舫之事,不知怎么就传遍了。
现在,只要他一出门,就能听见云若雪水性杨花、脚踏几只船的传言。
还有人专门问他,那云若雪是否也跟他有染?
真是气煞了他!
“少爷。”
王福小心翼翼的端了杯热茶进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看赵仲轩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十分疲倦的样子,也没敢多言,只是,拿出怀里的帕子,迟疑着还是放到了桌子上,随后,悄悄的退下。
是以,赵仲轩一睁眼,便瞅见了桌上的帕子,那兰花的香味,顿时让他心下一沉。
拿起帕子欲扔掉,可上面的血迹,又让他微微一顿。
展开一看,几行用血写成的小字:山长水远嫦娥怨,鸿雁相烦,鸿雁相烦,眉间心上玉簟寒。
“该死!”
赵仲轩愤怒的将帕子扔在地上,“王福。”
门口,王福忙推门进来,“少爷。”
“谁让你将这种腌臜的东西送进来的?去管家那里自领三十板子。”赵仲轩脸色铁青的斥道。
“少爷。”王福唬的扑通跪地,“奴才该死。奴才也是一时心软才帮着那丫头递了这东西过来。说是,云大小姐多日不吃不喝,已经病的不成样子。”
赵仲轩一个冷眼递来,他立马闭了嘴,“求少爷开恩,饶了小的这次。”
“滚出去。”赵仲轩一脚踢开王福,怒气冲冲的走出了书房。
脑子里却全是那血帕上的几行小字。
跟云若雪这么多年,说不难过是假,说不心疼,更是假。
可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以为他们之间心心相悦,可谁知,她竟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这样的贱人,他赵仲轩不会再要!
烦躁的不想在府里待。
秦先昭他们不是在怡翠楼喝酒么?他现在正想大喝一顿。
牵了马,自出来。
刚踩了马镫,冷不防从角落里窜出一道人影来,从背后紧紧的将他抱住。
“仲轩哥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