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为何?”杨氏拿着笔,手发抖。
县令道,“你只管写下。”
杨氏想着,莫非有什么把柄?便故意的写歪了自己的名字,与平日的笔迹大不一样。
写好之后,衙差收了上去。
县令又看向另一人,“黑四,除了这簪子,你可有其他证据,证明杨氏买凶杀人?”
“没有。青龙帮的人都死绝了,只剩我一个孤鬼。”黑四嘟囔着,满脸悲愤。
杨氏闻言,略松了口气。
不料,县令突然一声沉喝,“杨氏,公堂之上,你竟敢撒谎?”
“什么?”杨氏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强撑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你说你不认得此簪?”县令冷笑道,“可这簪子,是小吏今早从伺候你的婆子那拿到的。是你寻常佩戴之物。一支经常佩戴的发簪,你竟然不识?”
“不,不是。”杨氏懵了,这怎么回事?
县令继续道,“还有这两幅字,你自己瞧瞧。一张是你庄子上的契据签名,一张是你刚才写的名字。可以看出,你故意更改笔迹。”
“.”这可是怎么说的?
杨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脸懵逼。
“杨氏,你为何要撒谎?还是有意要隐瞒买凶杀人的真相?”县令一脸肃杀。
杨氏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这种时候绝不能乱,她深呼一口气,便道,“民妇第一次上公道,心里惊惶也是在所难免。没瞧出这簪子,写字手抖,也并非民妇本意,还请大人恕罪。”
这回答的倒是天衣无缝。
县令微微一笑,“这么说,你承认这簪子是你的?这契据上的笔迹是你的?”
“是。”杨氏点头。
都到这份上了,她能不承认吗?
再说了,这簪子她记起来了,当初龙二拿走这簪子时,她害怕露馅,又偷偷的打了一支一模一样的。
想来,这支便是家里那支。
“确定?”县令又问。
杨氏点头,“确定。”
谁知,话音刚落,县令抓起惊堂木重重拍在案上,“杨氏,你可知罪?”
杨氏的心猛然一颤。
“来人,押龙二上来。”县令道。
杨氏,顿时,面色如纸。
很快,被上了刑的龙二一瘸一拐的被押了上来,跪在堂前。
“龙二,你可认得边上这妇人?”
龙二只瞧了杨氏一眼,便垂下头来,“小的认识,她便是云家二夫人杨氏。”
“你胡说,我并不认识你。”杨氏愤怒的瞪着龙二,这个天杀的,自从青龙帮事情失败之后,便失去了踪影,找他也找不到,现在倒在公堂上欲害她,可恨。
县令只问龙二,“龙二,你是如何认识杨氏?又如何证明你们的关系?”
“回大人。大约五年前,杨氏在去准堤寺的路上,崴了脚。小的那时恰好下山,就送了她去医馆。”
“你胡说,一派胡言。”杨氏像一只被踩到毛的鸡,尖利的叫着。
“杨氏。”县令一个冷眼丢过去,“没问到你,再敢乱叫,以咆哮公堂罪处置。”
杨氏闭嘴,恶狠狠的眼神朝龙二瞪了去。
龙二低着头,继续道,“小的没有说谎,这事,她身旁的夏婆子知道的最清楚。”
堂外,云长风的脸都要绿了,这厮连夏婆子都知道?
“从那以后,杨氏就跟小的好上了。她手里很有些银钱,都是小的帮着在外放印子钱。另外,这簪子便是她送与小的信物。”
“龙二,我与你有什么仇?你竟如此害我?”杨氏真想撕了他的嘴。
这一番言论,就算坐实不了她买凶杀人,但也清楚明白的告诉世人,她杨氏与他苟合了。
龙二往旁让了让,避开她的目光。
“小的没有说谎,小的说的都是实话。”
“假的。”杨氏急道,“大人,此人定是受人蛊惑,故意陷害民妇的。民妇根本不认得他。不认得”
“杨氏。你左边腿根处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也是假的吗?”龙二瞅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
堂外,云长风顿时红了眼睛,就要朝大堂扑去,“龙二,你他娘的。老子弄死你。”
幸好,云天骧一把拽住他,将他按在墙上,“二叔,稍安勿躁。堂上还在审呢。”
“老子弄死他,奸夫淫妇。”云长风气的双眸一片猩红之色,如野兽一般。
堂上,杨氏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匍匐在地,面如死灰。
“约莫一个月前,杨氏找到小的,说是大房从漠城回来,妄想霸占云家全部家财。她只能先动手,所以,她给了小的五千银子,让小的找人杀了大房父子。还说事成之后,另有五千的赏头。”
龙二继续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