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嬉皮笑脸的陆清潇，眼眸深处都闪过了一抹沉重的悲伤。

“你觉得现在的北离热闹吗？”

最后，沉默半晌，还是烛龙君缓缓开了口。

秦漓又看了一圈周围，比起万年后清冷的白玉京来，现在的北离确实称得上“热闹”二字。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烛龙君眼眸一暗，说道，“那你可知道，百年前的北离，比现在要热闹上千倍上百倍？”

“你又可否知道，北离街上人少，是因为这里大部分的幸存者，这个时候都去了一个地方。”

秦漓闻言晃了晃神，喃喃念出了一个名字来。

“醉春风……”

烛龙君点了点头。

“没错，你在醉春风中看到的人，几乎就是北离剩下的全部的修士了。”

“我们并没有忘却那场大战有多么的惨烈。”陆清潇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难得认真起来，“我们只是再用自己的方式，去悼念亡者。”

他说着，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清风剑，少年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竟然浮现出了浓烈的不甘。

陆清潇闭了闭眼，稳住心神，才继续道，“我们时常在想，如果那些逝去的人还在的话，他们希望看到战争过后，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话落一顿，陆清潇缓缓睁开双眼，笑着看向秦漓。

“是笑容。”

“那些逝去的人，是为了守护人们的笑容而战，我们既然当时无能为力，那么现在能做到的，就是用笑容去迎接未来。”

“至少，要让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不是吗？”

秦漓久久的看着陆清潇。

许久过后，她同样笑了出来，“你说的没错，是我考虑不周了。”

陆清潇又恢复了之前的洒脱，就好像刚刚的谈话并不存在般。

他笑着拍了拍秦漓的肩膀，劝道，“哪里有什么考虑不周，你又没有经历过这些。”

“等你哪天自己经历过，自然也就懂了……呸呸呸！我这是什么话，你最好永远都不用懂这些。”

陆清潇松开了秦漓，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道，“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说灭世者的事情吧，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吗？”

秦漓无奈一摊手，“就是不知道才找你们的啊。”

她的目光落到陆清潇年轻爽朗的脸庞上，这一刹那，少年陆清潇在秦漓的脑海中和万年后风烛残年，满头白发的陆师祖重合在了一起。

秦漓眼眸猛的一亮，“我好像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怎么？”

陆清潇和烛龙君对视一眼，一齐问她。

秦漓回道，“你们知道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