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娘娘说说吧,您到底有什么事儿呀?”
宁妃一身黑色的外袍,将她秀丽的衣衫全部遮住了,外袍上大大的帽子甚至遮住了她大半边脸,若不是在战王府外她说有事儿求莫夕瑶,而且态度诚恳,语气可怜,莫夕瑶还真不一定能陪她到这儿溜一圈。
“我要求你的事情很简单,帮我对付太后。我知道,今日在宫宴上,太后对你态度极差,让你和战王爷在众大臣面前丢尽了颜面,我也猜到你会说不在乎颜面那种东西,但是性命呢?
今日流国女皇也在,太后不顾礼节,硬是将她的座位安排在战王爷旁边,这不就等同于认可她战王妃的身份么?现在她俩肯定联手了。眼下你虽然有战王府的庇护,但也保不准会出意外的。
要知道,流国擅长的可是蛊术,根本防不胜防,所以,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与我联手 ,我们--”
“等等等等。”忽然这么一长串,将莫夕瑶的脑袋都吵炸了,“我凭啥与你联手啊?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儿子,尉迟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可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孙子,没有之一吧。”
“你会放弃自己儿子的前程不顾,反过来对付太后?切~”莫夕瑶一声嗤笑,“你真当我莫夕瑶是傻子呢?而且,我今晚愿意见你,也只是好奇你在玩什么把戏罢了,但是!”
她重重地强调,“你让我很失望!这么烂的招儿,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换了我去找你,你能相信么?记清楚,我俩可不是朋友,我俩说起来也是敌对关系哦。”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也承认在你没回到尉迟之前,我还奢望着能将你弄死,因为......”宁妃的眸子微微垂下,一滴泪不经意滑落出来。“琰儿现在承受的一切,我都认为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出现,若不是我们一开始就有矛盾,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就是咯~莫夕瑶嘴角微微一扬,眸中极尽坦然,连宁妃自己都看得明白的事情,难道还指望她自欺欺人地傻傻相信么?
“只是”宁妃再次抬眸,不同于刚才的伤心绝望,此时是无尽地愤恨。“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这一切或许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给我们希望,让我们日渐骄傲自大的人。
原本,我也只想安安稳稳在宫内生活,偶尔得皇上一次宠幸就好,即便后来有了琰儿,我也不敢奢求太多,锦衣玉食,多人朝拜,我已经拥有了世间很多女人无法拥有的身份与地位,可偏偏那个老狐狸走进了我的宫殿。
是她告诉我,要争要抢,这样才能给琰儿最好的;是她告诉我,等皇上退位那一日,会将琰儿送上皇位,这样永远不会有人敢欺负琰儿;她给琰儿安排最好的先生教育,她给琰儿最多的关心,让我渐渐以为,我可以成为和她一样,那个万人之上的皇太后。
可你知道嘛,当琰儿一次次被战王爷教训的时候,她连声都不敢吱一下,因为她怕,怕战王爷一怒之下毁了尉迟,那样她就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
黑色的帽子早就从头上滑下,宁妃的脸颊上清晰可见,布满着泪水,莫夕瑶怔怔地看着,着实没想到,大晚上的宁妃会给她来这么一出真情流露。
“我一辈子所求的不多,只求琰儿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可是这个梦也碎了。当我每天看着琰儿躺在床上除了说话,其他一切都要靠别人帮忙的时候,你告诉我,我该如何不恨你,如果不是你,战王爷不会出手那么重。”
“你什么意思?”莫夕瑶猛然一怔。
“废了!我的琰儿已经废了!手脚筋全部挑断,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莫夕瑶彻底僵住了,只是想起尉迟琰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尉迟宸这样的惩罚到底算不算重,她自己都无法判断。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怪你,也不会再恨你。”宁妃稍稍回神,却是继续说道,“我只恨那个给了我们希望,可发现我们没有利用价值时就彻底将我们母子抛弃的老狐狸!
她这一辈子最怕的事儿,就是失去她手中的权利地位,所以在她让我们母子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时候,我便想要反抗,我想要报仇!我要让她尝一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她不是最怕战王爷称王称霸么?我偏偏就要站在你们这边,我要帮着你们一步步走高,直到将她踩在脚下。或许,我永远不会等到那一天,她抬头仰视我的日子,但能看到她抬头仰视着一个让她讨厌的人,我心里也舒服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莫夕瑶眉头轻轻一挑,自然问道。
不得不说,宁妃出现的很及时,在她刚下定决心要夺权的时候,她就送上门了,如此巧合的时间,让她不得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