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妃到底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莫夕瑶暂时还没考虑好。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愿意相信我,但如果你已经相信我了,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你的计划,你对我不了解,可是我对宫内了解,我能提供你更多有用的信息,而且是有针对性的。”
莫夕瑶眉头轻轻一动,不愧是宁妃,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好,我也不怕告诉你,在你来找我之前,我就想好要夺权了,这也是为何你来找我时,我非常不相信你的原因之一,你出现的时机太过于巧合,不过你用事实证明了你的机智,宁妃娘娘,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你为了尉迟琰怕是有不少隐忍吧。”
比如明明看得明白的时候,不得不装傻,还有就是,尉迟琰始终没继承宁妃全部的智商,做事太过于不靠谱,这也间接导致了她们母子如今的局面。
“你--”宁妃眉眼微微一怔,但终究没有开口,她现在既然有求于莫夕瑶,不开心也得忍着不是。
“你不要多想,我没讽刺你的意思哦,只是单纯觉得这次与你接触,发现你与之前有太多不一样而已。”莫夕瑶摊摊手,坦然说道。
“但是话说回来,我们要夺权,其实也不难。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所以那些芝麻绿豆都想做皇帝的人,我并不想花时间去对付,我想要下手的,只有一个人:尉迟鸣。
我知道你很爱他,但在你选择报复太后而投靠尉迟宸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的局面:在宫内,替我监视他。我唯一能承诺的是,在他不危及我们性命的情况下,不会伤害他,毕竟他与我父皇交情不浅。
“爱?”宁妃忽然开口,眼角却蓦然滑下一滴泪来,“你知道这在宫内是多么难以获得么?所有人费劲心思,有些人甚至拼上性命,都只为皇上那一点宠爱,可最终能得到的又有多少人?
有些人等了一辈子可能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有些人见了却还不如不见,因为终究住不进皇上心里,可最惨的,是那些明知再也得不到皇上的心,每天却不得不看着他,想着法子让他开心。
爱?或许吧,但在很早之前,当我生活的全部目的都只为留在他身边,陪他、看着他,我就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爱还只是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
静静抬眸看向窗外,宁妃一声嗤笑,似乎直到今日才看清以往地自己是多么愚蠢地可笑,但莫夕瑶看着她一直都没出声。
拜托,她们只是临时战友而已,以前可是实打实的敌人呀,忽然就搞个煽情让她出言安慰,真的是十分为难她的,这换了谁要是能昧着良心说出贴心的话,她莫夕瑶妥妥将女主送给她玩玩。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七王爷的生母,以及她与皇上的故事。”幸好宁妃煽情不长,稍稍收敛思绪便将重点又拉了回来。
“尉迟笑...的生母?”莫夕瑶眉头紧紧蹙起。
一来,不明白眼下的事情和尉迟笑有什么关系,二来,很诧异尉迟笑的生母竟然还在,早前听说他被收养,还以为生母是去世了呢。
“嗯,自打这个女人被太后赶出宫后,皇上的心便跟着一起走了,他现在对付战王爷也好,周旋在各国或者各个皇子之间也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七王爷。
除了你所谓的芝麻绿豆,其实最好对付的人,就是皇上。”
宁妃嘴角轻轻一动,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因为她觉得这是老天送她的,必胜的机会。
“可尉迟笑根本不适合做皇帝啊,他的性格撇开不说,他连一点心机都木有,还没等他学会如何算计别人说呢,别人都不知道弄死他多少回了。”
莫夕瑶非常诧异,这么简单又明显的事情,尉迟鸣难道看不出来嘛?!
“皇上下了很大一盘棋,将我们所有人都算在其中,甚至他自己也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兵,而只有七王爷,才是那个被他保护的将。在他眼里,我们不过是苦苦相争地鹬蚌,而他是一个坐等收利的渔翁。
试问当一切困难都排除之后,经营尉迟还有何难?七王爷有足够的时间去好好学习。
而且,后宫嫔妃那么多,当年皇上为何偏偏将七王爷交给最不会带孩子的庄妃?因为庄妃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江山何愁不稳。”
莫夕瑶蓦然怔住,的确,她没想到尉迟鸣能考虑这么多,要操控眼前所有有目的的人和没带目的的人,他需要花费多少心思才能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而你知道为何我说,对你而言,最好对付的是皇上吗?”
“因为尉迟笑与我亲近?”
“所以,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就更简单了。”宁妃轻轻一笑。
虽然她没有言明,但莫夕瑶很清楚,她只要想办法说服尉迟鸣,让他相信即便尉迟笑不坐上皇位也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那么一切便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