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平脑袋轻轻垂着，的确是他错了，他不该让皇后发现他的心思，更不该一再忽视皇后的用心，他早就知道皇后的精明，他早就知道皇后为了达到目的势必会不择手段，可他却疏于堤防。

他口口声声说希望莫夕瑶开心，最终却又是他，毁了她幸福的日子。

莫夕瑶慢慢调整气息，等呼吸稍微顺畅些的时候，她艰难地挪动身子又离尉迟平远了一段距离。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尉迟平目光怔住，他知道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控制不住心底的酸涩。

莫夕瑶抬眸看了看他没有回答，尉迟平忍不住继续道：“为何你对我这般残忍，对沐欣你尚且还留一丝余地，你还能对着她笑，陪着她闹，可为何对我...独独对我......”如此憎恨，憎恨到一定要当陌生人。

“因为对她，我是喜欢，我期望可以与她成为朋友；但对你”莫夕瑶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尉迟平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对他....到底是怎样的？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紧张，即便身体内的渴望越来越深，也压制不住他此刻对莫夕瑶答案的渴望。

“对你，我是用心的，用心将你当做朋友，用心去呵护你、心疼你，即便在我一次次怀疑的时候，我也能自我安慰，因为我已经将你当做朋友了，我把最奢侈的信任给了你，你却糟蹋了。”

“所以我该庆幸么？”尉迟平笑了，笑得那般痛苦。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一切，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他从不曾走进莫夕瑶心里，他从一开始就比尉迟宸晚了，可现在呢？现在他却知道，是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不必。”莫夕瑶移开了视线，“曾经我付出了多少，现在就有多么希望与你划清界限，当我为了你拼尽性命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是对我自己的惩罚，让我能够记住错信一个人的代价。

所以你现在也无需庆幸，因为过去的一切都抵消了、烟消云散了，也许是过去导致的现在，但现在和将来都不会改变了，我们会是永远的陌生人。”

陌生人......

尉迟平胸口一窒，眼角酸涩得差点落下泪来。

天牢内，忽然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两人愈发粗重的呼吸，尉迟平静静地坐着，若仔细看才会发现，他两只手掌中握着的是刀刃，即便莫夕瑶说得这么狠，他还是没办法，去伤她的心。

而莫夕瑶呢？她不断调整气息，不断压制体内的热流，可时间越久她也越发无力，身子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企图通过这丝凉意让自己冷静，然而也渐渐失去效果。

她眼眸控制不住地看向尉迟平，似乎只有到他身边，靠在他怀里才是她心底最深的渴望。

摇摇晃晃地起身，她连目光都愈发迷糊起来，到底是尉迟平还是尉迟宸，她已经看不清了，她只知道要过去，要过去才能舒服。

“宸~”迷迷糊糊地一声轻唤，她脚步更快地走了过来。

“瑶瑶！瑶瑶你不能再走了！”

眼见莫夕瑶就要碰到刀刃上，尉迟平连忙出声提醒，可他的急呼换来的不是莫夕瑶的止步，而是她看向地面，随即一把把将刀扯了出来。

“呵呵，呵呵”

她傻傻的笑着，似乎将这危机当成了某些人玩的小手段，尉迟平眼眸紧紧闭着，他不敢看，他怕看到她的笑容会更难控制自己。

忽然，腿上一沉，那熟悉的香气侵入鼻腔，他终是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帘。

“瑶瑶？”

“宸~宸~”莫夕瑶傻傻地叫着，甜甜地笑着，那双撩火地小手已然迫不及待地在尉迟平身上展开攻势。

“瑶瑶！瑶瑶你冷静些！”

他可以接受她，他恨不得拥有她，但他不想做替代品！

尉迟平用力撞开了莫夕瑶，本想用疼痛唤醒莫夕瑶一分，可莫夕瑶却极为敏捷地躲开了。

“你闹......你别闹！小宸宸，不要闹，给我，快给我~”

她着急地解开他的衣衫，娇小的身子不知所措地靠近着，紧贴着，这触感和莫名的柔软，让尉迟平眼眸又沉下了几分，他该如何忍？他该如何做，才能让她不这么难受，才能让她清醒后不再恨他？

他懊恼地闭上眼眸，他在绝望和渴望中挣扎，而莫夕瑶却在享受和着急中游走，她仿佛看见了尉迟宸，她仿佛又见着他在装高冷，而她兴奋着，兴奋地要去摧毁他的矜持。

一度，她以这事儿为乐，能够看见战王爷破功，是她引以为傲的事情，然她却不知，此时在做的，不会让她引以为傲，甚至会让战王爷一生铭记，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