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不去就是了,你干嘛恐吓我。”脑袋微微垂下,她的气焰自是灭了不少,“明明可以做好人,还非得装坏人吓人。”
“本王不吓你,你会清醒?”
尉迟宸上前拥着她,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若你要留在这里,本王还是那句话,想好什么是应该做的。”
他无意吓她,但若这是让她清醒的最快方式,他不介意做坏人。
“我知道。”轻轻点头,她无力地跌坐在床上。
她要坚强!不管遇到什么,她要坚强,直到找到莫尚天和灵儿为止。她要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们所有人都没事,即便外面有人因为保护她而受伤了,她也要坚强着,狠着心,在这里独自休息。
“现在,想哭可以哭了。”
只是,她目光呆滞地坐着,下一秒尉迟宸便坐在她身旁,再次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莫夕瑶全身僵住,当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你说过,至少,在本王面前可以懦弱一会儿。”他希望她记着自己该有的态度,但并不表示他不允许她在他面前卸下伪装。“冷卫无需去看,日后你会明白本王的用意。”
“可是我--”莫夕瑶抬眸,其实此时让她哭,她反倒哭不出来了。“我、我没事,没什么好哭的,我相信父皇母后都会没事的,而且我那两个皇兄,你若是见识到便会明白,他们要出事的概率还是挺低的,他们--”
“瑶儿。”尉迟宸眉头微蹙,轻声打断了她的话,“不要企图让本王相信,你在看到曾经的家一无所踪时,会那般坦然地接受。”
在那一刻,她的确坚强了,可坚强得让人心疼,或许没人注意到,但尉迟宸看到了,她悄悄将手缩进衣袖,她整个衣袖在微微颤抖,好一会儿她才能平静地说,她没事。
也许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敌人出现得太突然,没时间给她悲伤。但尉迟宸坚信,在莫夕瑶的内心深处,有一处很深的伤口,在流血,在失魂落魄。
“我......”莫夕瑶再次垂下脑袋,头顶顶着他的胸口,可终究没有落下泪来。
所有的伤心绝望,在她以为失去尉迟宸时,都变得渺小了,她此时此刻比以往的每一个瞬间都深信,只要有尉迟宸在,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曾经说过,他在哪儿都无所谓,他做什么也都无所谓,因为有她在,所以他才心甘情愿地改变,他才有家的感觉。以往她只是听着感动,可直到今天,她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家,不是一个屋子,不是一屋子你熟悉的、用惯的东西,而是因为有那个与你称之为‘家人’的人,父母、哥哥只是暂时的不在,但她的家并未丢,因为她还有他。
莫夕瑶偷偷地笑,随后抬手慢慢拥住了他的身子。
她想,她没有一刻比此刻更加不需要落泪,因为她很幸福。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现在让我哭,等会儿我哭了,你指不定又要凶我,说我不坚强,所以本姑娘想好了,今儿你就算打死自己我都不会哭的。”
尉迟宸微微一怔,起初有些不明所以,随即想想她的语气,倒是忍俊不禁。
“本王从未想过自杀。”
“噗~”莫夕瑶失笑出声,感觉战王爷在她的循循善诱下,变得越来越有幽默细胞了。
日子可以一直这样似乎也很好啊。
“等我找到父皇母后他们,我们就换种方式生活怎么样?”
尉迟宸眉头一动,“本王无所谓。”有她在,便足矣。
谁料,莫夕瑶抬头,贼兮兮地看着他道:“我觉得我俩可以搭档去茶楼里说说相声什么的,你看你可以发展说个冷相声什么的,这绝对是开创先河啊,你一开口就冷冻死一群人,茶楼里生意肯定好。”
尉迟宸眉头再紧,抬手便将这女人压回了床上。
敢让他去茶楼说笑话取悦大众?她可真敢想啊。
“啊!我、我错了,错了。”莫夕瑶深知情况不妙,连连求饶,可惜并未止住战王爷前进的节奏。
屋内温度节节升,屋外伴随着日落月升,自是寒意步步高。
可怜了冷情童鞋,在大漠里好长一段时间跟冷卫联系不上,如今估算着尉迟宸抵达的时间,出来大漠,终于联系上冷卫,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汇报情况的,可却遇上这事儿。
站在门外,他纠结万分,知道此时进去就是挨揍的节奏,只能默默闪身,隐于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