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次出发时,气氛比往日都要安静几分。
付贤还处于震撼与思考中,莫天成见他不说话,乖乖地自是不敢多言,这是他多年来,在付贤身边,潜移默化养成的习惯,而莫夕瑶还在睡觉,战王爷抱着她,自然不会多言。
冷卫出了名的冷漠,平时不会说话,现在更加不可能说话了,谁无聊到去吵醒自己主子的心头宝呀。
而青幽和尤识共乘一车,自那晚发生的事儿后,两人除了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其他时间话是少之又少,另一辆马车内,冷心拥着青竹,心绪亦是沉重。
那日他安慰青竹时说得很溜,可心里到底是担心冷情的,两人一起加入冷卫,一起成长,一直配合,没人比他更明白,冷情是多么的不懂得处理感情,只怕一步错了,步步都会错得离谱。
进入大漠边界时,众人不得不丢弃马车重新换回骆驼,快要上骆驼的时候,莫夕瑶才想起来,尉迟烈一直跟着呢,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画家,一个人慌张地整理着什么,满脸着急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不注意。
尉迟宸眉头微微一蹙,顺着莫夕瑶的目光自是看见了尉迟烈。
他虽没有以前那么反感尉迟烈,但因为尉迟烈的容貌,又时常在莫夕瑶面前晃悠,多多少少让他心里有些不舒坦。
“我去看看。”莫夕瑶放心不下,没太注意尉迟宸的脸色便翻身下了骆驼。
尉迟宸脸色一冷,当即冷心和青竹就跟了上去,这年头,不会看主子脸色的侍卫/侍女都不是合格的侍卫/侍女。而青幽因为抓内奸一事儿,还在远处跟冷卫商量,自然就没赶上这出戏。
“怎么了?”莫夕瑶站到尉迟烈身前,一边问,一边蹲下替他收拾东西。
“没,没事。”尉迟烈大概没想到莫夕瑶会出现,一时紧张,说话都结巴起来,手更是加快速度的收拾东西,莫夕瑶垂眸仔细看看,这才发现,尉迟烈在捡的都是画纸,而可能因为前些日子下雨的原因,他的画纸都是湿了。
“这怎么回事呀?”
莫夕瑶不是个爱画画的人,但她明白,画纸画笔这些东西对一个爱画画的人有多重要,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啦?怎么画都被毁了呢?你怎么都不来跟我说呀?冷心!”
“不、不是。”眼见莫夕瑶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尉迟烈赶紧扯住她的胳膊,“小、小仙女,不、不关他的事儿,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湿的,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再晒晒就好了。”
“真的?”莫夕瑶眼神有些狐疑,但那份不曾掩饰的关心,让尉迟烈心头暖暖的,原本因为画被毁的伤心也逐渐消散了,“嗯。”他点点头,随即解释道:“只是那日淋雨了而已,冷心大哥有给我雨具,是我自己没注意,忘记将画包遮挡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莫夕瑶松了口气,原本还准备让冷心去调查是谁这么没品欺负小孩子呢。
她转眸看了看,尉迟烈之前骑得是马,放东西的包包都挂在马肚子那里,那天暴雨那么大,被淋湿了似乎也不奇怪。可是......她眸子微微一顿,按照尉迟烈的身份,难道不应该给安排个马车么?冷心是怎么想的啊?!
她再次迅速回眸,只是,当眸子对上冷心那坦然的眼神时,责备的话,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啊。
尉迟烈在年纪上跟尉迟笑一样大,冷心只是按照正常情况考虑,若是尉迟笑在的话,肯定也要求骑马不会要求坐马车啊,毕竟没有哪个大男人喜欢整天待在马车内嘛。
之前战王爷不需要陪她的时候,也是骑马呢。
所以,冷心没错,错的是她,她将尉迟烈想得太柔弱,太需要保护了。
“呵呵呵~”尴尬地冲冷心笑了笑,随后回眸,她能做的也只是帮尉迟烈收拾好东西,顺带安排小福子过来照顾他一些而已,因为她不能,也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去时时照顾尉迟烈嘛。
回到尉迟宸身边,她再看了看远处的尉迟烈,也只能感慨道:“若是他小时候跟尉迟笑一样幸运,遇上你就好了。”那么就可以被战王爷*得相当厚脸皮&能够照顾自己了。
战王爷将她抱上骆驼,不做任何应答。
因为他觉得,并不是每一个侄子遇上他,都能成长为尉迟笑的,这世上脸皮那么厚的人是天生的,不是他培养的。再者,就尉迟烈的性子,只怕他冷一次眼,尉迟烈就不会再出现了,又何来培养一说?
今日天色不错,太阳不是那般热烈,风儿不是那般热情,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不像发生了多少伤心事儿,不像担心着未来,倒更像出来旅游的。
莫夕瑶一边前进,一边还不忘跟尉迟宸指指点点回忆一些往事儿,在傍晚时分,他们便愉快地抵达了汇合地点,而让莫夕瑶意外的是,莫夕浩成天不让她逛格子,最后出事儿还不是躲进格子里啦!
脸上滑过一抹狡邪,莫夕瑶跳下骆驼,脚步从来没有如此轻盈过。
“大皇兄!二皇兄!我来啦。”
“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