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啊!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一直管着好不好!”
“你说什么!”
莫夕浩也急了。
“好了好了。”眼见这兄妹俩就差掐架了,付贤连忙起身,夹在他们中间。
“瑶瑶,你想调查清楚替战王爷报仇,替大漠出气,我和大皇子都能理解,可你终究得考虑到自己有身孕了,舟车劳顿并不适合你,况且,战王爷若在,只怕也不会答应的。”
“再者,大皇子,瑶瑶也是复仇心切,虽然此行定时凶险,可若出事的人是瑶瑶,您又重伤在身,试问您会乖乖待在大漠,不去给瑶瑶报仇么?”
付贤一席话,两人顿时都噤了声。
关心则乱,他们都太在乎别人,反倒忘了设身处地地为对方考虑一下。
“若是想去也行,先调理好身子,参加完家宴后若无大碍,在付公子和天成的陪同下,可以去看看。”莫夕浩听了付贤的话,自知那种无能为力的痛。
别说莫夕瑶出事了,就算莫夕瑶没出事,他只要想想莫夕瑶可能会出事就觉得抓狂,如今又怎忍心出言制止莫夕瑶。
完全的支持,很难;他能做到的,也就是不阻止了。
“谢谢大皇兄。”莫夕瑶眼眶微微湿润,她明白,让莫夕浩做出让步是不容易的,脚步微微上前,她轻轻靠近莫夕浩怀里。
“我跟你保证,我会好好的回来的,你别担心好不好。”
“嗯。”莫夕浩回拥着她,眸中是浓浓的不甘,若他能力与尉迟宸一般强,甚至与尉迟宸更强,今天又何须让妹妹一个女子出面解决问题。可当下,大漠都没整顿好,他身为大皇子,着实不能将重担全部丢在莫尚天身上。
“兴儿就在流国,你若有事可以让冷卫去找他。”
“嗯。”莫夕瑶也点头。
之前莫夕浩说过,莫夕兴怀疑尤识将柏牙也藏在流国了,所以这段时间他基本都在流国活动,大概也是因为有莫夕兴在,莫夕浩才会这么快的让步。
这事儿商量妥了,莫夕浩和付贤还留下吃了顿饭,饭后,莫夕瑶困得厉害,莫夕浩便离开了,付贤独自留在帐篷内,守着莫夕瑶。
理由是,多多帮她条理身子。
莫夕瑶想着只有身子好,她离开,莫夕浩才不会过分担忧,因而也没拒绝付贤,只让付贤自己随意,她便进内室休息了。
付贤坐在外室的软榻上,靠在有她残香的枕头上,静静阅读被她翻阅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看进心里的书。
终于,他有机会待在她身边了。
付贤嘴角微微扬着,来大漠这么久,这大概是他最开心的日子,现在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有希望能够住进她心里。
桌上还放着莫夕瑶平时无聊画的几个橙子,他轻轻拿起,生怕吵醒内室的人,看着橙子上被画的各式各样的笑脸、哭脸,他也无奈地笑了笑。
“这丫头总有这么多怪行为。”
他轻声念叨着,将橙子放下的同时,又看到了藏在屏风后,厚厚的一叠画纸。
大漠里住着一位尉迟八皇子,爱好给莫夕瑶画画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当下忍不住走了过去。
可拿出画纸时,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
原来,他始终不曾有机会。
画纸上,女子栩栩如生,甚至比真人还要美上几分,可许是因为作画的人不喜欢,每张画纸上都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可又有一个人,她画法青涩,笔法生疏,却能看得出她很努力地想将一个男子加进画里。
“如此你们便能团聚了么?”付贤心中苦涩,殊不知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憎恨。但手上的反应却是真实,他还没意识到,手中的画已经被撕得粉碎。
“怎么了?”莫夕瑶在内室听到动静,不自觉就走了出来。
当下谁也没注意到,付贤长袖一挥,地上瞬间干净了不说,就连那些画也归回原处,而他静静立在原地,就如往常一样。
“没事,你不是休息了么?怎么又出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缓步向莫夕瑶走去。
莫夕瑶眸子转了一圈,总觉得是发生了啥的,可又没看出异常。“没什么,大概是我太敏感了。”
“嗯,孕妇本就敏感些,快去休息吧,有我在这里守着,不会让你出事的。”
“好。”莫夕瑶笑了笑,懊恼自己想太多了,便又回了内室。
付贤继续在外室躺着,而暗处的冷卫们纷纷屏气凝神,眼前这男子武功决不在他们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