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实力又如何,天下最聪明又怎样?若不是一心一意护着莫夕瑶,对战王爷而言,这样的人便是没必要存在的。从付贤用药方威胁尉迟宸的那刻起,其实他就输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你真是去找冷情了嘛?冷情都回来了,你还比他晚了呢。”
尉迟宸前脚刚踏进屋内,莫夕瑶带着不满的声音便传进耳内。
尉迟宸眉头微抬,见冷情面色坦然,便知冷情并未说漏嘴,接而道:“与冷情交待完,又去给你找药方了,付贤说药还需吃,他今日太忙给忘了。”
面对莫夕瑶,尉迟宸似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你别隐瞒了,冷情刚刚已经汇报了。”莫夕瑶牵起他的手,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地惋惜。
曾经她很相信付贤的,她将付贤当做像莫夕浩莫夕兴一样的存在,一样地依靠,一样地信任,甚至她对付贤有更多的尊敬,更多的感激,更多的歉意。
可最终,这样一个人却负了她。若他能早些坦白自己会武功的事,只要他亲口说,莫夕瑶都会试着原谅他的。可他欺骗得太久了,他在利用莫夕瑶的关心,心安理得地留在莫夕瑶身边。
“我从来不惧怕强者,也不小看弱者,可他为何要这样做呢。”脑袋轻轻抵在尉迟宸胳膊上,莫夕瑶低喃着。
尉迟宸握紧了她冰冷的小手,安慰的话却不知如何说。
付贤是强者,他也是强者,所以他懂,他们所留念的是莫夕瑶身上的温暖,是她无处不在的关心,偶尔宽慰你的眼神。只是不同的是,付贤以为只有弱者,才会得到莫夕瑶的关注。
而战王爷以为,强与弱从不是走进莫夕瑶心里的关键。
就是这一个认知的区别,便注定了他们不同的结局。
“别想了,今晚不是还要出去玩么?本王陪你一起去?”
“那当然,你可是今晚的重头戏呢,我给你安排了好几场。”
莫夕瑶扬眸,眼底还有无可奈何地惋惜,却也多了丝通透的坦然。
人生的每一条路都是自己选的,付贤选了他要走的,她也会选择她想走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是自己的心决定着他和她的未来结局。
“那出发吧。”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尉迟宸拿起挂在一旁的披风,先给莫夕瑶穿好,随即才抱着她飞身离开。
莫夕瑶紧紧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苍劲有力的心跳,渐渐地也不再为刚刚得知的事儿而惋惜难过。
流国皇宫。
流涟抱着几个男子正畅饮开怀,好不乐哉,忽地,殿内一阵风吹过,所有的蜡烛便灭了。
“来人!掌灯!”流涟带着酒气,霎时一阵怒吼。
可殿内明明是有不少人陪着,她却感觉到身子一阵阵寒气流入,背脊更是不可控制地湿了。
“来人!来人!掌灯!听到没有?!掌灯!”
任她大吼大叫,殿内就是没有一个人应她。流涟有些怕了,不自觉地脚步便向门口冲去,闭着眼睛,她就像怕看到什么一样。
蓦地,脑袋一阵疼痛,她知道是自己撞到谁了,正欲发火,正等着对方请罪,可却什么都没等到,她颤悠悠地睁开眼,只看到一张恰似尉迟宸的面庞。
“陛下,是臣妾伺候得不好么?您为何...为何要撵臣妾出宫?陛下,陛下。”男子欲哭无泪,似有万千愁苦无处诉说地模样,刺激得流涟胸口一痛。
“尉--”迟宸。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可听清男子的话时,她才勉强镇定几分。
“不,不是本皇,是你自己不见了,本皇还命人到处找你呢。”
“是么?”男子轻轻拭泪,流涟见他信了,心里不自觉也松了口气,正想说让这男子带她出去,或者找人来掌灯,却听男子说:“陛下,听您这么说,臣妾就放心了。
臣妾被人带出宫毒死后就一直心中愤恨,迟迟不愿离开人世,如今听到您一句话,臣妾与那黑白无常离开也算是心甘情愿了。
对了,臣妾此前还见到战王爷了呢,他与臣妾却有几分相似,难怪让陛下一直念念不忘。”
“什么!”流涟身子一颤,差点跌坐在地上,男子见得逞了,掩着嘴不禁偷笑了几声。
“不、不可能的,宸他没死,尤识说了,宸还活着,他不会死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