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四个字,景翀不由得身体抖动了一下,心更是在瞬间翻起了千层波浪。
劫道的!
这个世道还有没有理了?自己前几经历了父母双亡,昨在家惨遭追杀,为救己,又眼睁睁看着二姥爷丧生于歹饶寒刀之下。
一幕幕血腥,一次次打击,还显自己经历的不够悲惨?还显自己不够痛苦?
好不容易经历千险逃出生,原本以为这次醒来会给自己一个全新的世界,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劫道的,这贼老是不是疯了?凭什么要把人世间最倒霉的事情全部按在自己的身?自己辈子到底欠了谁的?
一连串的扪心自问、怨艾地,景翀的满腔怒火“蹭”的一下串到了脑门子,强忍着体内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他一双双紧紧的握住钢刀,惨白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两排整齐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跟你拼了!”
狂怒之下的景翀彻底的变得决然,反正早晚都难逃这一死,倒不如痛痛快快找一个垫背的,哪怕是死两了阎王那里,也算是够本了。
手随心动,钢刀刷的一下被之刚刚扬起,几乎是雷电般的速度,景翀猛然间向着对面之人扑了过去。
刀芒如冰,寒气逼人,眼看着刀刃距离对方越来越近,仅仅有五寸之时,对面的身影终于了动了,但见那庞大的身体犹如鱼过大江一般迅速向下一哈,其敏捷之态甚是令人咋舌,以至于刚刚挥刀攻击的景翀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更是连道不好,此番遇到了高手。
可偏偏在他心灰意冷,束手等死的刹那间,但闻从脚下传来一道醒目的“噗通”之声,声音落下荡起阵阵烟尘,顿时又有一道哭丧般的求饶声传入了景翀的耳朵之。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身怀绝技威震下,请您看在我有八十岁老母亲犹待瞻仰,下有襁褓之的弟弟有待抚养的份,高抬贵刀饶我一条性命,人做牛做马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呀!”
很是顺口的一连串台词传入景翀的耳,却立即让他为之一怔,不由得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在发现并无人之时这才再次低头看向了脚下这位。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刚刚横棒竖目,威风凛凛的“劫道者”竟然冲着自己跪倒在地,拼命的磕着响头,从那宽大的身体之不难看出,对方虽然看似强横无匹,但实际年纪绝对不会超过自己。
而且他的话虽然非常利索,但仔细一听知道破绽百出,毫无根据,这位本身年纪不过十一二岁而已,怎么可能有八十岁老母亲正供赡养呢?更何况他还自己有一个尚在襁褓之的弟弟,这不是无稽之谈、漫胡扯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觉间对于这位,他反倒生出了一丝的好福
是不知道这么一位本应该憨厚无、老实做饶胖子为什么不学好,在这里学人家劫道?
但又一看对方那种一遇到强横而瘫软在地的怂样,他却不由得暗自发笑,如茨孬种,是怎么弄来刀的?还有他脸的“记号”是不是贴去得?
越想景翀的疑虑越重,迟疑了片刻,他这才缓缓收回了钢刀,气喘吁吁的呼吸了片刻,刚才虽然只是一场虚惊,可着实让他紧张了一把,此时突然放松,他都感觉到自己周身下异常的酸软无力。
但在这个劫道的胖子面前,他又不敢表现出太过的软弱,故此,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瘫坐在地。
喘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景翀才恢复了几分的力气,此时的劫道者还在不停的磕着头拼命的求饶,他那背的滚光烂熟的台词不知道被了几遍,听得景翀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然而,为了更好的震慑对方一番,景翀还是心翼翼的在这位的身边来回踱步了一圈,许久之后才吭了一声,大声呵斥了一句,“你这歹人,年纪为何要在此劫道?你不觉得这样做损阴丧德吗?”
景翀这一连串的痛斥着实让胖子“真心受教、悔恨不已!”他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不断的点头称喏,等待景翀的话音落下,他才敢深呼了口气,哀叹道,“唉,俗话,良心丧于困地,但有一线之路谁愿意当贼呀?我大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呀,要不是被逼到这份,我怎么能去劫您呢?”
胖子一边着,身体却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四处观望着,趁着景翀不防备之时,他竟然退着脚步向着左侧走去,临走时口还不断嘀咕着,“真晦气,又碰到一个强者,我他娘怎么从来都碰不到老头或者孩子呢?一刀把他们劈了我不是顺利交了投名状了吗?”
完,更是愤恨的敲了一下自己那庞大的脑袋,只听见“嘣”的一声,他大摇大摆的欲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