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道的!”景翀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信步由缰游走山林,竟然在天狼城附近遇到吃生米的,自己就是山贼出身,没想到现在成了血狼王,还能碰上这样的事,心中好笑之余,他更多的还是亲切,毕竟少年之时的经历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想着想着,景翀并没有停下脚步,看都没有看一眼,却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
“站住,我劫道的!”那人看到景翀这样,并没有放弃,挥着大铁担肚子一甩干脆直接堵在了景翀的面前。
直到这时,景翀才自下而上的去打量眼前“劫道人”,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粗壮的大腿,浑圆的肚子,一如既往的麻衣打扮,左腿边拄立的一根黑色的的大扁担,往上看,胖大的脸带着笑容,一条醒目的疤痕清晰可见。
太熟悉了,景翀鼻子一酸好悬没落下泪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竟然会在这个时刻突然出现在这里。
“胖子,你……”景翀猛然抢了一步抓住了对方的手,脸上的激动之色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平复。
“哈哈哈,老六,你可真不够意思,放着血狼王不做,自己偷偷的溜走,走就走吧,为什么不带着我聂大爷呢?”“劫道人”不是旁人,正是一路尾随而来的聂海渊。
这一段时间,聂海渊一直秘密观察着景翀的一举一动,就连他遗留诏书的过程都没有放过,就在景翀离开天狼城的时刻,他早已经整装待发尾随了上去,一路走来,景翀没有飞行,这更让聂海渊有了可趁之机,他趁着景翀神伤之际率先赶到了前面,这里是走出山林的必经之路,所以就与之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不用多想,景翀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良苦用心,两兄弟十多年的感情,彼此之间早已经心照不宣,但就算是如此景翀还是显得格外的惊讶。
“你怎么来了?弟妹她……”景翀先是一喜,随即面色一沉,言语之中似有责怪之意。
聂海渊怎么不知,他一摆手,扯着嗓子骂骂咧咧,“特娘的嘞,老子可不是那种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的人,咱哥们生死风浪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狼族新定,我才不愿意去享受那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兰儿那婆娘与她老爹一样,都是富贵过来的人,哪里左右的了我的前程?再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还可以再做,手足没了,又该如何延续呢?”
这番话说的感人肺腑,景翀听在心里,也非常的受用,原本凄凉的心紧张的都颤抖了起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真的愿意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兄弟在,就算是死了,又有何憾?
“可是,你这么一走了之,似乎也有不妥吧!”作为兄弟,景翀自然也在为聂海渊着想,他抖着嘴唇,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哽咽。
“这能有什么不妥,你堂堂血狼王都可以
抛弃一切,我就一马仔,又有何妨?除非你嫌我累赘,咱们弟兄自然就分道扬镳!”聂海渊大脸一沉,责怪之意更加浓郁。
“我与你不同,毕竟我只有一年多的期限,一年之后,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倒也无牵无挂,你这么做,有点不负责任了!”景翀还想劝聂海渊回去,可看到的却是对方瞪的滚圆的眼睛。
“说哪门子屁话,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小子命硬着呢,况且,咱们兄弟早说过生死与共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前头才是,哪里允许你一个人去死,以后再说这样的话,聂大爷一铁担劈了你!”
话说到这里,景翀竟然有点哑口无言,他知道聂海渊的良苦用心,心中自然也是感动的无可无不可,他是有心让之回去,但看到这位的决心,自然也没有再抛弃的想法,忍不住哀叹一声,他这才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决定,那咱们兄弟就接着闯一闯它西荒!”
满是的豪情,气氛也被之带动了起来,聂海渊哈哈一笑,伸出了手给了景翀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子就是属狗皮膏药的,这一次粘着了!”
面对如此暖意,景翀的脸上那种笑容也变得更加浓郁了,就在此时,山林之中又是一阵躁动,大风吹过,从那石砬子中突然越过一道身形,身形落足轻如鸿毛,就算是如此,还是惊动了景翀。
再次扭转目光,进入眼帘之中的赫然正是一只红色脑袋的巨狼,说是狼,却发出了猪才有的声音,特别是那对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更是显得灵动滑稽,只是一眼就让景翀的呼吸为之一滞,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里等候自己的不仅仅是聂海渊,就连那在大战中立了大功的猲狙小红头狼都出现在了这里。
内心激动的无以复加,景翀再也忍耐不住了眼泪,一阵小跑就来到了小红头狼的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对方那硕大的脑袋,“哈,你也没有离去!”
“噜噜噜!”小红头狼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猪叫声,硕大的脑袋左右摇摆,显得格外的兴奋,很显然这一次它也是知道了景翀的意图,特来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