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十分凉爽,溪水更是清凉,三人决定下水泡一下。
密林里没有阳光,溪水又清凉宜人,泡在水里,那是非常的舒爽。但三人不敢多泡,这里离阳山村太远了,三人怕回去太晚,所以很快就从水里爬出来。
三人没带渔网,就每人用木棍削了一根鱼矛鱼叉,在水里叉鱼。
老高和陆迪叉鱼也不怎么擅长,但陆羽每叉必中,后来那两人就不叉了,用细绳将陆羽叉上来的草鱼给串在一起。
山溪很长,蜿蜒曲折足有数十里,夏季又是鱼儿活动频繁的季节,没多大一会,陆羽就叉上来十几尾草鱼。
陆羽说十几尾就够了,天太热,这些鱼吃不完就算用盐腌起来,也容易变味发臭。再就是山溪虽长,可毕竟也只是一条溪,水里鱼儿有限,不能一次捕太多。
山溪水流尽处是一道悬崖峭壁,峭壁上挂着溪水流成的瀑布,陆羽在悬崖边上往下看了一眼,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悬崖下雾气不再浓郁,能看清数十丈高的悬崖下边,是一波碧潭,他打算过几天单独下水潭去瞧瞧。
三人提着鱼往村里急赶,这次进山太深,等回村时,天已经全黑了。在村口分了鱼,陆羽只要了两条,其余的老高和陆迪平均分了。
陆羽提着两条鱼回家,打算晚上用前几天新腌的酸菜和鱼一起炖,做个酸菜草鱼。
还没到家,陆羽就远远的看到自己家门槛上坐着一个人,夜『色』朦胧,看不清是谁。陆羽心里奇怪,暗想:“这是谁呀,大晚上坐我家门口,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走近门口,那人也看到了陆羽,他站起,低低的喊了一声:“大羽叔……”
这人竟然是言溪定。
陆羽大惊,全然没想到言溪定竟然会过来。把言溪定带进屋,见他似乎瘦了一些,又一脸的委屈和不高兴,陆羽问道:“你是从西黄村过来的?”
言溪定点了点头。
西黄村到阳山村有四五十里,也不知道言溪定怎么走过来的。陆羽让言溪定先喝点水休息一下,他去做饭。言溪定也跟着他去了厨房。
陆羽又问言溪定,怎么突然跑自己这里来了,爹妈知道么。
言溪定很委屈的说:“还是那个表哥,我跟你说过的,他老是欺负我,我在他们家待不下去了。来之前我和姐姐说了一声,让她告诉我爹妈。”
陆羽皱眉:“他怎么欺负你的,也没人帮你么?”
“唉,在别人家,谁可以帮我。”陆羽去洗鱼,言溪定也跟在后面,他说:“大羽叔,我不想回去了,我住你家吧。”
陆羽又从菜园拔了几根嫩葱,说:“你住我家,我当然愿意,但是你爹妈那边怎么办?”
言溪定想了想,明白父亲肯定不愿意自己住陆羽家,又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爹要去他们家。我在那吃的也不好,睡的也不好,还老是被欺负。”
陆羽有些替言溪定担心,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他说:“明天我是送你回西黄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要是那里真的非常不好,我就跟你爹妈说说,让你来我家住。”
言溪定问:“那我爹妈和姐姐呢?”
陆羽笑道:“他们要是也跟过来,那就更好啊。”
言溪定想了一下,又缓缓摇头,说道:“我姐姐也想来,但是我爹他肯定不愿意来这里。我也不能和他们分开。”
陆羽点了点头,暗想:“言大哥这么不喜欢我家,就是因为觉得在我家是寄人篱下,感觉不自在?但是他们在西黄村,不也是寄人篱下么?并且自己儿子在那边还过的不怎么样。”想来想去,陆羽寻思,估计还是因为那边是他们亲戚,而自己和他们却是毫无干系,非亲非故的原因吧。
陆羽煮了一大锅米饭,用半条鱼和酸菜炖了一大海碗,剩下的半条红烧,然后陆羽又用辣椒炒了个豆角,一共三个菜。
言溪定在西黄村确实吃的不怎么好,这顿晚饭他吃了三满碗米饭,一条鱼几乎被他一个人吃了干净。吃饱后,言溪定抹了抹嘴,又问:“大羽叔,你家还有肉吗?我想吃肉了。”
“没有了,我好久没打猎啦,并且现在山里的野猪又很少见。”陆羽又问:“溪定,你在他们家经常吃什么呀?”
言溪定又舀了一碗酸菜鱼汤,一边喝一边说:“玉米糊、玉米饼、窝窝头,经常没有菜。”
这些东西陆羽也吃过,并且经常吃,他倒也不会觉得吃这些东西算多大委屈。但又想言溪定在城里长大,从小又家境不错,就算去年天灾,他在自己家也吃的不差,从前哪里吃过这种苦,也难怪他觉得委屈。
陆羽说:“过段时间我去打猎,要是猎到了野猪,给你们送些肉过去。”
言溪定点了点头,又说:“大羽叔,要不你帮我劝劝我爹,让他来你家住吧。”
陆羽笑了笑,心想言溪定果然还是个孩子,才会这么说,自己又怎么能劝他爹来自己家住。想了一下,陆羽问:“你姐姐呢,她在那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