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白酒辛辣,只喝一口,兰摇芳就龇牙咧嘴起来。陆羽见了,忍不住哈哈一笑。
言溪定很歉疚,对兰摇芳说:“抱歉哦,这东西是不是很难喝,我不该给你喝的。”
陆羽不由心想:“言大哥就算再漠不关心,只怕也瞧出言溪定对野人姑娘态度太不正常,可他为什么无动于衷呢?也不说言溪定几句。”
言溪定端着兰摇芳喝了一口的那碗酒,转了一圈,大声问道:“这酒谁要喝?谁要喝?”
“不喝倒了就是,问什么?”言籍白瞪了儿子一眼,又招呼陆羽喝酒。
陆羽也说:“溪定哪,不喝就倒了吧,咱家酒还有。”陆羽又寻思着这几天是不是该再酿些酒,留着过年喝。今年阳山村家家户户都不缺粮食,酿酒的也不止陆羽一家。
“那行吧,就糟蹋了吧。”言溪定正要把碗里白酒倒进小溪,却又听到兰摇芳“呃呃”了两声。
“咦,摇芳你是要我别倒了么?你要喝么?”
这次兰摇芳应该是听懂了,点了点头。
言溪定乐了,把酒碗递到兰摇芳手里,兰摇芳愣了一下,然后端着酒碗送到嘴边,又一仰头,咕隆咕隆的几口就将一碗白酒喝了下去。
陆羽和言籍白都看的目瞪口呆,均想:“这野人姑娘酒量倒是可以啊。”
兰摇芳酒量确实惊人,陆羽又给她倒了一碗,她还是仰脖一口气喝完,都不带丝毫停顿。众人都惊呆了,这野人姑娘喝起酒来比寻常人喝水还厉害,这酒量该有多大啊。
陆羽打趣道:“溪定那,以后咱家得多酿点酒啦。”
言溪定想了想,竟然摇着头说:“算了,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嘿,平时咱爹喝酒,怎么就没听你说喝酒不好?”
“爹是男人嘛,男人喝点酒怕什么。”言溪定又笑嘻嘻的,让陆羽给兰摇芳倒酒。
陆羽又悄悄看了看言籍白,他还是一脸淡然,似乎并不想说点什么。
这时候言夫人发话了:“溪定,别闹了,人家一姑娘,你老要给她倒什么酒?万一她喝醉了,谁照顾她?”
言溪定小声的嘀咕:“我可以照顾她啊,我们是好朋友。”
言夫人斥道:“胡说八道,你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不知道男女有别么?你是男孩,兰姑娘是女孩,你们不能靠太近,知道么?”
言溪定一脸的不服气:“那大羽叔和我姐姐怎么就不‘男女有别’?他们老是腻歪在一块,都不带我玩。”
空气登时安静了下来,谁都没再说话,就只有兰摇芳一脸茫然的东张西望。
“你姐姐不一样……”言夫人瞧了丈夫一眼,又说:“她是大人了,你大羽叔也是大人,可你还是小孩子。”
陆羽哪里不明白言夫人话中意思,心里是又惊又喜,又羞又臊,更觉尴尬无比,简直没办法在坐下去了。自然,言溪安心中窘迫就更胜陆羽了,心里也是欢喜又害羞。
言籍白夫『妇』早已知晓陆羽和言溪安的私情,只是在陆羽面前装作不知道,今天终于被言溪定无意『逼』的说了出来,陆羽怎么会不难堪尴尬。
同样尴尬的还有言籍白,他干咳了两声,故意说道:“行啦,时候不早了,咱收拾一下就回去吧。”
“爹,时候不是还早么?等天黑了再回去吧,你看还有好多肉没吃完呢。”言溪定是非常不愿意马上和兰摇芳分开的,即使是暂时的分开。
“再坐会吧,这里不冷不热,挺好的。”言夫人也劝丈夫。
言籍白也并不是真的要回去,只是刚才的气氛太尴尬了,他得缓解缓解,于是点头道:“那再坐坐,你们多吃些。”
言溪定说:“诶,咱们以后要不要在山谷里盖几间房子啊?那我们就可以搬进这里住了呀。反正我们都喜欢待这里,对吧。”
陆羽笑道:“在这里盖房子倒是可以,搬进来长住就不必了。”他看了看兰摇芳,又说:“不过等时机成熟一些,咱可以把野人姑娘接出去。”
“大羽叔,她不是‘野人姑娘’,她有名字。”言溪定很不愿意其他人称兰摇芳“野人”,很用力的强调了一句,然后又问:“那啥时候才算时机成熟呀?”
“总要等她会说一些话吧。再说了,咱在外面的房间也不够了,我看还得先在外面盖几间房。”陆羽记得,自己很久之前就这么提议过,但一直没有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