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满不在乎的说:“那有啥不习惯的,在村里教书,总好过和你一起下田干活吧。”
陆羽嘿嘿一笑,心想老高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他不能公然去评判自己那未来的岳父,所以就没说什么。
陆迪说:“这样罢,啥时候等你岳父过来了,咱叫村里那几位长辈去说说,请他留下。”
老高附和:“我看这样行。”
陆羽也觉得,如果村里的那几位年高望众的老人亲自去请,言籍白说不定就会同意。想了一下,他说:“这样,咱今天打了猎,我明天就请我那……伯父伯母来吃饭,到时候你们去问问陆五爷,看他能不能来帮忙说几句。”陆羽已经勉强的习惯了当面称呼言籍白夫妇为“伯父伯母”,但在他人面前,对于这个称呼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老高和陆迪哈哈一笑,都说这样行,回去就找陆五爷他们。
下午很“顺利”,三人猎到了两只野猪。老高和陆迪的意思是,陆羽要接言籍白他们吃饭,这也是为村里做好事,野猪就他单独一只,他们两个分一只。
陆羽也没有推辞,除了言家人,他还得照顾陆明一家,以及镇里那些孤老幼儿们。
下山回家前,陆羽忽然想起,中午没人给言溪定做饭,不知道那小子这会儿饿成啥样了。
回到家,屋里没人,后院的山羊也没在。陆羽放下肩上的野猪,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不错,自己虽然没吃午饭,也会自觉去放羊。”
做粉蒸肉,除了要有猪肉,还得有米粉。晚上陆羽要处理打回来的这头野猪,还要做饭,就没时间炒米磨米粉了。
烧水剃毛,开肠破肚,在言溪定回家前,陆羽已经把野猪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利索的很。
言溪定把山羊赶进圈里,就蹲在那看陆羽在清洗猪肠。
陆羽问他,中午是不是没吃饭,他说晚上多做点饭。
言溪定说:“当然吃啦,你以为你不在家,我就会挨饿么?”
陆羽很意外,笑着问他:“那你自己做的饭?做什么吃啦?”
“米饭,还有菜。”
“呵呵,你还会做米饭了。”陆羽忽然想到什么,又问:“你中午没吃鸡蛋吧?”言溪定可是一直惦记着那两只要用来孵小鸡的野鸡蛋。
“没吃,你真是的,我有那么馋么?”言溪定说:“米饭,还有煎豆腐,还有炒青菜。”
“呵呵,挺厉害,你都学会做米饭了。”
言溪定一脸不屑:“那当然,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天天看你们做饭,早就学会了,一点都不难。”
陆羽笑了笑,又问言溪定,晚上想吃啥。
言溪定见陆羽正在洗猪肠,就说:“那啥,你晚上给我溜个肥肠吧,记得多放点油。”他搓了搓手,又说:“不是还有酸菜么?做个酸菜肥肠也行。”
陆羽把一挂猪肠丢到言溪定的脚下,对他说:“你去水池边洗干净,切好了,我来做。”
厨房里有些狼藉,锅碗瓢盆东倒西歪的,看起来脏兮兮的。灶台上,地上,到处都是半生不熟的米粒,还有米汤泼过的痕迹。灶膛里的柴灰已经满的快溢出灶口了,言溪定也没清一下。
陆羽叹了口气,又想:“这小子没把厨房烧了就已经不错了,不能要求更多。”
晚上陆羽就溜了个肥肠,再炒了盆青菜。米饭是中午言溪定吃剩下的,陆羽加水再焖了一遍,将那些没熟透的米粒给焖熟。
陆羽告诉言溪定,明天要去城里接他家人过来吃饭。
言溪定当然很乐意,甚至催陆羽,不能今天晚上就去接么。
“那不行,晚上接客人不礼貌。”陆羽又说:“我晚上要去镇里,给那些没饭吃的人家送肉去。”
言溪定也想起了住在镇上的那些可怜人,很久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和陆羽去给那些人送吃的。所以言溪定说:“好,我晚上跟你一起去。”
“你别去了,我去去就回来,很快的。”
“不行,我必须要去。”言溪定哼了一声,又说:“如果是我姐姐,你肯定会带她去,哭着求着要带她去。”
陆羽呵呵一笑:“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