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陆羽就能不借用刀子让自己的血流出来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心念微微一动,就有一粒血珠滚了出来,凝在指尖。
将血珠滴进陆小道嘴里,陆羽开了门,让人端碗水过来。
“光喝水不行啊,大羽你家那神药呢?”
陆羽眉头微微一皱,说:“啥神药?”
“就是那年你给村里人治鸡瘟的药,不是挺神的么?”陆德富对陆羽表现出的态度已经有些不满了,他觉得陆羽很小气。
“喂小道服下了,放心。”陆羽接过言溪安递过来的温水,回房喂小道喝下了。一小滴血珠,需要用水送服,才能被小道吸收进去。
见陆羽只喂自己儿子喝了一碗温水就没其他动作,陆德富终于忍不住了,他从床上抱起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到陆羽门外,还低声骂了一句:“这是啥人啊,一点药还当成宝了?亏你也姓陆。”
几个人都听到了陆德富的嘀咕,言溪安姐弟俩很生气,兰摇芳想明白后,也很生气。
陆羽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他的几个孩子,只怕今天也会来。”
言溪定问:“大羽哥你还帮他们么?”
“要帮啊,刚才那小道病的不轻,别的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陆羽忽然有些担心,几个孩子突然的同时生病,这是个坏兆头。
“哼,他们都是白眼狼。”言溪定气愤兀自不休。
果然不出陆羽预料,没多久,又有人带着孩子来找陆羽。陆羽前后连续放了五次血,这五个孩子有的是自己走着来的,有的是被家里大人抱着或背着过来的。那些已经昏睡过去了的孩子,陆羽就直接用手指放血喂他们;而那些还清醒着的,陆羽就只能去厨房鼓捣一碗稀疏的血汤。
最后来的是老高和他家的小财,小财那年染过鸡瘟,就是陆羽替他治的。不过当时陆羽是给他服的那种“灵水”,效用并不如鲜血,并且那时候陆羽的修为也远不及现在。
喂小财服了两滴血珠,又灌了他半碗水,陆羽对老高说,他儿子很快就能好起来。
老高很相信陆羽,但他的心情却有些沉重,对陆羽说:“唉,我听说好些孩子都病了,这不会是又有啥瘟疫吧?”
陆羽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有瘟疫了,他只能说:“但愿不是吧,不过你放心,我的药还是有些用的。”
“我放心。”老高又说了句丧气话:“要是大羽你都治不好,这病就没人能治了。”
言溪定在旁边插了一句:“要是万一没治好,你们村里的人,肯定要骂大羽哥了。”
老高很清楚这个村子里百姓们的秉性,说道:“他们就这德性,没办法。”
陆羽在阳山村活了几十年,村民们的“德性”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也不介意,又说:“没事,老高你和别人说说,这两天要有人身子不舒服,发热发昏啥的,都叫他来我这。”
老高并不知道陆羽救人用的是什么一种“灵药”,于是问他:“那你家的药还有么?我怕不够村里人用。”
“还有一些,只要生病的人不太多,够用。”陆羽又想到,除了阳山村,镇里还有不少小孩,还有平泽湖那边,也有一群。他不由担心起来,那些孩子们不知道都还好不好。
陆羽打算明天先去镇上,然后再去平泽湖那边看看。
在陆羽家躺了好一会,离开的时候,小财已经能走路了。他很客气的跟言籍白问好告别,又恭恭敬敬的谢了陆羽几声。
陆羽笑着夸他:“读过书进过学堂的小伙子,就是不一样。”
老高走后,陆羽就说他明天要去镇上。
这一次,不但言溪安要跟着去,连言溪定和兰摇芳也要一起。
所以第二天一早,陆羽带着三个“小家伙”,一起从家里走去了敦临镇。陆羽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但另外三个人却一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好不活泼。
到了镇上,先去陆明家,陆羽问陆明她女儿这两天有没有不舒服。
陆明说镇上是有好些孩子生病了,但稼鱼身体一直好好的,这两年似乎都没见她咳嗽过。陆羽放心了许多,又问陆明,言籍白在村里开的学堂,他女儿要不要也去读几天书。
陆明想了一下,说还是算了,他女儿去村里,怕陆羽照顾不了。
陆羽觉得也是,稼鱼虽然喜欢自己,可她毕竟是侄女,不是女儿,自己也不一定能照顾的了,何况自己平时还挺忙。至于言溪安他们三个,不说也罢。
所以陆羽又想:“我以后和溪安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得谁来帮忙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