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安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会有很长的木桥和荷花,但是我爹爹可能知道,回头我问问他。”
兰摇芳点点头说:“好,但是也没关系,反正……反正我也……”她也不知道反正应该怎么样了。
“摇芳,是没关系的,反正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对不对?”
“对啊。”兰摇芳淡淡一笑,笑的非常安静,腼腆,都有些不像他了。
早上陆羽摊饼做早餐,让言溪定给他爹妈也送一些,并且叫他们中午回来吃饭。陆羽寻思着,新任镇守要来,总会是上午过来吧,到时候他真要在这里吃饭,最好是请方大平和言籍白都过来,陆羽可不擅长招待那些官家客人。
上午不适合出门,陆羽就在后院锄草整理菜园,又叫言溪定帮忙修剪今年新栽下果树的枝叶。果树长的太快了,树干并不如何粗壮,枝叶却十分繁茂,这样并不是好事,需要剪掉一些过长过密的枝条。言溪安和兰摇芳当然是什么都不需要做,愿意帮忙就帮忙,不愿意就在一边玩儿。两位姑娘在家里的“地位最高”,连言溪定都没有意见。
陆羽锄了会儿草,见瓜架上的黄瓜长了不少,要回屋拿篮子摘些下来,刚进屋,就听到方大平说话的声音。
方大平领着两个人过来了,正是敦临镇新任的镇守。
新镇守居然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白白净净的,一副书生打扮。镇守一进陆羽家门,见到陆羽,首先拱手道:“陆先生你好,在下梁艮,敦临镇新任守备。”
和梁艮同来的那人,倒有五十几岁,也是儒生打扮,梁艮开口后,他也向陆羽说:“在下杨百里,陆兄弟你好。”
对方客气,陆羽当然不能太怠慢,自报了姓名,又请两人和方大平进屋坐下。陆羽没有烧水喝茶的习惯,就只能给他们三人一人倒一碗热水。
梁艮喝了口水,又站起来打量陆羽家一番,笑着说:“陆先生这屋子,有些年头了吧。”
“是,有些年头了。”陆羽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呵呵,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陆先生住哪里,哪里不是宝地?”梁艮起身走到后院门口,又惊呼道:“原来这后面,竟还别有洞天啊。”
陆羽笑了一笑,有些不自在了,他记得那个赵守备第一次来自己家,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走进后院,又听梁艮说:“这院子虽大却不乱,菜园果树,水池羊圈,布置的合理巧妙,陆先生果然是心思灵巧的很啊。”
陆羽听了忍不住暗暗皱眉,心道:“这些做官的,都这么喜欢恭维人么?关键是恭维的自己很不自在。”他只能说:“乡下菜园子,瞎乱收拾的,哪里说得上有什么布置。”
“确实是好,树成荫,菜成片,荷叶层层,花香阵阵,你们别说,今天一看到陆先生这后院,我都有点想在村里盖两间房,种上几亩地,弄一片菜园子呢。”梁艮哈哈一笑,又说:“我是没本事的人,但陆先生这样的高人,蜗居乡里,就有些屈才啦。”
杨百里也在一旁附和:“种田是好,可也不是人人都适合种田啊,陆先生这样的大才俊杰,种田种地就是真大材小用了。”
“两位说笑了。”陆羽决定要结束这让人尴尬的对话,又问:“梁守备光临寒舍,是有什么见教吧。”
梁艮说:“见教可不敢当,我初来乍到,就听人说陆先生为本地首屈一指的英雄豪杰,就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拜访拜访。”说着他又感叹了一句:“闻名不如见面,陆先生确实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
陆羽很无语,心想:“我有那么好吗?又是豪杰又是龙凤的。”他又悄悄打量了梁艮一眼,忍不住想:“这人不会看出我身上带着修为吧,可他又是普通人无疑啊。”想到这里,他说:“前几年天灾人祸不断,梁守备这次来,怕是要辛苦些。”
梁艮笑道:“辛不辛苦倒没什么,就怕做不好,不能让百姓受惠啊。”
“守备放心好了,本地有陆先生这尊大神坐镇,治理起来,总比其他地方好不少。”杨百里笑呵呵的说:“梁守备和在下从北方过来,一路所见惨象让人不忍睹视,唯独这敦临镇大有不同,民治民生远好于别处,想必是因为有陆先生在此,匪徒宵小才不敢兴风作浪。”
陆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又听方大平说:“是啊,要不是有陆羽,我们这不能这么好。”
“这可不敢当。”陆羽无奈,只能再说:“梁守备这次来,是和本县新任县令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