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和言溪安他们四个晚上已经在陆明家吃了饭,但是回到家,想着言籍白还饿着肚子,所以陆羽又进厨房摊了几张玉米饼,弄了个白菜肉片汤,再炒了个青菜,就让言溪定去叫他父亲回来吃饭。
做饭的时候,陆羽忽然想到一件事:言籍白这两年在自己家里,种地下田,几乎什么农活都做过,但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下厨做饭。
言籍白吃饭,陆羽就坐一边陪着,言溪安他们三个在后院玩。这三个人都已经修练了一段时间,兰摇芳认识的字少,懂的事情也少,修练进度本来是最慢的,但因为她从小就在山林里独自生存,所以即使不修练,她在晚上的视力也不差。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但言溪安他们三个在后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荷花荷叶莲蓬,都能看清。
言籍白啃着玉米饼,问陆羽,前几天腌的酸豆角是不是能吃了。
言籍白不说,陆羽都忘了酸豆角这件事。于是他连忙抱了一坛子过来,舀了一些装在碗里,送到言籍白面前。
言籍白夹起一段酸豆角吃了,吃完后对陆羽说,这豆角挺好吃,让他也尝尝。
陆羽取了筷子碗,先给自己乘了碗汤,然后吃了一口酸豆角。他怕豆角太咸太酸,所以就先备了碗汤。
酸豆角当然酸,但这酸味不轻不重的的恰到好处,就算是吃一大口,也不会酸到牙软。咸味也有一点,但也是恰到好处,不至于吃了几口就想喝水。
酸豆角很香很脆微酸微咸,非常的美味。陆羽吃了几口,居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甚至想去厨房煮点饭吃。论下饭,酸豆角并不是针对别的小菜……
陆羽当然不会再去厨房煮饭,毕竟言籍白在啃玉米饼,他怎么能做饭呢?但是陆羽陪言籍白坐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估计古往今来,老丈人和新女婿,很少有能相对着侃侃而谈的。
陆羽搜肠刮肚的努力找着话题,忽然听言籍白说:“陆羽,等明年了,你们也成亲吧。”
“嗯,好的。”陆羽回答的虽然平淡,但胸中已经是波涛汹涌了,必须努力克制才不至于大笑出声来:“言伯父要我成亲了,明年就和言溪安成亲,完婚,哈哈哈!”
言籍白也说:“行,明年溪安就满二十了。”
陆羽点点头,心想自己认识言溪安也快五年了,时间还真是快。想当初刚见面是,言溪安还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单薄少女,而如今已经是大人模样了,娉婷袅娜,窈窕好淑女。
言溪安三人,正在院子里,不知道玩着什么,欢笑不断。陆羽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只觉暖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今天没有放羊,只给它们吃了一些烂的老的菜叶和瓜藤。羊儿们没吃饱,晚上不时的咩咩两声。陆羽本来就欢喜非常的丝毫没有睡意,山羊们再这么一叫,他就更睡不着了。
所以次日一早,几乎一夜未睡的陆羽就赶着山羊进了安定谷,安定谷里的野草最为肥美,又有小溪供羊儿们喝水,里面最适合放羊。
山羊们吃饱了,陆羽赶着羊回到家,又去了镇上陆明家,他要去接言夫人回家。
到了陆明家,陆羽居然见到了梁艮。
“哈哈,陆先生你好啊。”见到陆羽,梁艮站了起来,笑着说:“令弟新添了麟儿,陆先生昨天就应该通知我一声呀。”
陆羽心想:“陆明儿子出生才过一天,你就过来了,你消息这么灵通,这还需要人通知么?”他笑着说:“梁大人来看陆明他孩子,这多谢了。”
梁艮摆摆手说:“多谢什么?咱镇上现在啥都不缺,就是缺人,你们陆家多了一口人,这可是为咱敦临镇做了贡献啊。”顿了一顿,他又说:“咱县城的梁县令,之前就定下了规矩,在本县之内,凡是有婴儿出生,不论男女,一律奖励白银五两,棉布一匹,白米一斗。所以我今天是送东西来啦。”
“那多谢县令大人和镇守大人了。”陆羽瞥了一眼,陆明家桌子上,确实摆着一堆东西,他有些好奇,银子好说,白米棉布这些东西,梁县令那里有很多么?
陆明和张七爷也都连谢了梁艮几句,又留他在自己家吃饭。
梁艮没有答应,笑着说:“你们陆家添一婴儿,这是咱镇上的一件喜事,我得让人多宣传宣传,鼓励鼓励,好教那些青年男女们,也都努努力。”他又看着陆羽,笑道:“听说陆先生近两年也要和言家姑娘完婚,我看这事啊,还是得抓紧点啊。”
陆羽低下头,笑了笑,说道:“明年吧,到时候还请梁大人赏光来喝杯水酒。”如果是以前,陆羽肯定不会当着梁艮的面说自己何时成亲,但昨天晚上言籍白已经发话了,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别人:自己明年就要成亲啦。
“一定一定,必须得去。”梁艮又向陆明和张七爷道了声喜,就告辞离开了。
梁艮一走,陆明就笑呵呵的说:“生个孩子,居然官府还能送东西,有这好事,哥你确实要抓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