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完饭,连嘴都不抹,言溪定就过来催陆羽,问他啥时候再带大伙去山里划船。
陆羽说那不叫划船,那是撑木排。他让言溪定去找几根结实的绳索过来,今天得去把木排再扎捆扎捆,不然迟早会散架。
陆羽家里有麻绳、桑皮索、还有以前打猎后,留的各种野兽筋皮搓成的绳子。兽筋可是好东西,坚韧结实不说,还耐火耐水。这些兽筋平时也用不上,陆羽就决定拿去绑木排用。
四人出了门,经安定谷,传到了放木排的河边。这条河以前是没有名字的,但是现在它叫无渡川了。
陆羽先在言溪安三人帮助下,用绳索兽筋,将木排重新捆扎了一次,这次木排就更牢更结实了,陆羽也不怕它会被河水给泡散开。
木排丢进河里,言溪定率先跃了上去,然后又伸出手,作势要拉兰摇芳。
兰摇芳竟也未拒绝,牵着言溪定的手,上了木排,这可让言溪定乐坏了。这俩人昨天刚上木排时,既觉新奇又感害怕,胆战心惊的过了好久,待适应习惯之后,才不那么害怕了。
陆羽也大大方方的牵着言溪安,一同跳上了木排。
“溪定,你要来撑篙么?挺好玩的。”陆羽昨天撑了大半天,现在有些不想撑了。
“我不要,撑船有啥好玩的,你尽想骗我。”言溪定这两天和兰摇芳谈的很热络,当然不会去撑篙。
“行吧。”陆羽肯定不舍得让言溪安来,只得自己站在木排尾端,一竿一竿的撑着。
言溪安心疼陆羽,说道:“大叔,你要是不愿意撑,就不撑了吧,反正这木排会顺着水流往下漂。”
“那也行,慢点就慢点,反正咱又不急着赶路。”陆羽想通此节,就放下树干,和言溪安并排坐了下来。
扎木排用的树段都是极粗的,即使是简陋的木排飘在水上,也不会有河水从树干缝隙间溢上来。四个人坐在木排上,也不用担心会被打湿裤子。
这一段水流的流速较缓,木排也是缓缓向下漂淌,放眼望去,两岸风景倒退的就没那么快,岸上的情形就看的更清晰了。
其实两岸景象也没什么好看的,无所谓清晰或者模糊,放眼望去,除了树就是石头,并且树林繁密,就算是陆羽,也看不出多远。而这一段河流,两边也没有山崖高坡,岸与水齐,毫无波澜。
四人坐在木排上,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倒也不觉得无聊。又过了不知多久,言溪定忽然提议,要把鞋子都脱了,把脚伸水里玩。这家伙玩心很重,很多时候还是小孩子心性。
“水很凉的,别玩了,要是着凉就不好了。”陆羽觉得他们三个,尤其是言溪定和兰摇芳,修为还尚浅,未必就能百病不侵。
“不怕的,我们修炼那么久了,还怕水凉不凉么?”言溪定说话时,就已经脱了鞋袜,正准备将脚伸进水里。
兰摇芳说:“嘻嘻,那溪定你先试试,看看水凉不凉。”
在往年的三月,天气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种水稻的庄稼汉,也要下水放水插秧了。今年春天稍微冷一些,江河中的寒冰消融不久,河水要更冷几分。
言溪定不怕这点冷,他的脚已经伸进了河里,双脚拨动着水流,激起连续不断的水花。
“溪定,你冷不冷?”兰摇芳问。
“龇……不冷。”言溪定身体抖了抖,这水还是有些凉的。
“那我也要玩儿。”兰摇芳三下五除二,迅速的脱掉了鞋子,露出一双匀称结实的双足——她居然没穿袜子。
言溪安问兰摇芳:“摇芳,你没穿袜子么?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