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柳准备出院的前一天,白菲菲来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高高束着马尾,戴着墨镜,烈焰红唇,看起来很酷的样子。
她进门就说:“自从我去了中恒,消息都闭塞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昨天才知道,真是太不像话了。”
杨柳笑着打量她,“怎么,改风格了?”
白菲菲往床沿一坐,叹了口气,“我最近可是什么风格都尝试遍了。”
杨柳忍俊不禁,“是嘛,赵总这么坚定呢,还没有被你打动?”
白菲菲苦着脸摇摇头,“他对大家都一样,看起来很温和,可又感觉很疏远,对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平时有什么喜好,爱吃什么,你都摸清楚了吗?”
“他上班就只谈工作,下班就回家,我们私底下也没有什么接触,我根本就没有机会。”
杨柳叹道:“这个赵益林,怎么活得跟个机器人似的,无趣得很。”
白菲菲不依了,“你不觉得这样的男人很神秘吗?”
杨柳捂着嘴笑起来,“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护着了!”看到白菲菲噘着嘴瞪她,她心念一动,说道:“我记得兆谦提过,他经常跟赵总一起练枪,赵总的枪法听说很好呢,等哪次他们再约着打靶,咱们跟着一起去好不好,你们私底下多见面,你才更有机会啊。”
白菲菲喜出望外,搂着杨柳的脖子又跳又叫,“真的吗?太好啦杨柳你真好!”
晚上骆兆谦过来,杨柳跟他提起白菲菲情场失意的事儿,言谈间颇多喟叹。
骆兆谦说:“白菲菲这么一个年轻小姑娘,怎么就非看上赵益林了呢?公司里那么多单身的青年才俊,比如陈庚,比如企划部的那个刘涛、财务部的向一鸣,一抓一大把,怎么偏偏就看上丧偶还带着女儿的赵益林呢?”
杨柳莞尔一笑,抓着他的胳膊问:“那么请问骆总,公司里那么多年轻漂亮家世好的小姑娘,您老人家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骆兆谦哑然,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挖好坑等我是不是,真是淘气。”
杨柳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所以说啊,感情是没有办法用理性去分析判断的,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外人可操不了心。”
骆兆谦的眸中升起笑意,伸手轻轻抚弄她的长发,“不错。”
杨柳仰起脸来望着他,“兆谦,你觉得菲菲有没有希望?我保证,菲菲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人品好性格好长得漂亮,一点问题都没有。”
骆兆谦想了一下,“赵益林和他死去的妻子原来是大学同学,感情笃厚,后来赵益林去美国读博,他的妻子也跟着去陪读,四处打工支撑开销,等赵益林毕业,眼看着生活好起来了,她又生病了,病情来势汹汹,非常突然,赵总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她就去了,撇下一个女儿,所以他这么多年都走不出来。不过,也确实够久了的,白菲菲还是有希望的。”瞥见怀中小女人一脸喜色,他忍不住说:“别高兴得太早啊,目前在赵益林心里,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他的女儿潇潇,如果白菲菲不能讨潇潇的喜欢,一切都是白搭。”
“这你放心,菲菲本性非常善良,她一定会善待人家孩子的,会处理好关系的,会的。”杨柳又贴上去,一脸谄媚地笑着,“骆总,你是大好人,以后但凡有机会,帮帮菲菲好不好,多夸夸她,多多制造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比如出差啊,共住一间房啊什么的……”
骆兆谦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呢?那我呢,如果我帮了她,有什么好处?”
杨柳迎上他的目光,脸颊微红,“……你想要什么好处?”
骆兆谦手臂一收,让她的身体紧紧贴上他的,低声说:“出院后搬到我那儿去住。”
杨柳脸上一热,伸手推他的肩膀,“……那怎么行,影响不好……”
骆兆谦的铁壁纹丝不动,“我现在还怎么敢放心让你一个人住?我家里最近提升了安防措施,比较安全,你住过去我才能放心。”
每每想起这次的凶险经历,他的后脖颈还凉嗖嗖的,夜半惊醒,也是一身冷汗。从今以后,他必须把小女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否则真是寝食难安。这是自己活了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浓烈深刻的感情。
看到杨柳犹豫不决的神情,他戏谑地补上一句,“小脑袋瓜想什么呢?只是住过去而已,你有自己的独立房间,不过,”他顿了一下,“如果你强烈要求和我同床共枕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你……谁要跟你……”
余下的话已被火热的吻堵上了。
杨柳攀上他的脖子,专心地承受着他的吻。吻着吻着,就被他拦腰一抱,快走几步,一起倒在了床上。铁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杨柳伸手推他,羞赧道:“护工会听见的。”
骆兆谦不理,捉住她乱晃的双手,低头继续吻。
“哎呀——”杨柳轻轻叫唤一声,两人搂抱得太用力,不小心扯动了背部的伤口,还真是有些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