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刘胖子倒是没有出现,这让她很意外。
到了凌晨一点半,杨柳换了衣服回家,她住的地方离酒吧不远,打车起步价就能到,平时这个点儿,门口多得是出租车。但是今天很奇怪,居然一辆也没有。
她顺着马路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等车。天空飘着蒙蒙细雨,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身上,杨柳不以为意,连伞也懒得撑。最近丽江雨水真多啊,三天两头地下。
“臭娘们,终于等到你了!”身后忽然有一个阴霾的声音传来。
杨柳挺了挺脊背,冷冷转过身去。
黄毛从一辆银灰色面包车上下来,招呼着几个男的杀气腾腾地走过来。
“哥几个,收拾她!”
黄毛一声号令,几个男人就把杨柳包围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脸色狰狞。
“臭娘们,你听着,小爷我今天给你撩下一句话,要么,你被我们打断腿破了相,要么,陪我们刘老板睡三天,你选哪个?”
杨柳恶心得要命,“我哪个都不选!”
“给脸不要脸!兄弟们,上!”
黄毛手上的弹簧刀,在不停地转来转去,小心翼翼地上前来。
这么多人,杨柳不知道他们身手怎样,也不敢贸然出手,万一失手被抓了,肯定要遭到蹂.躏,权宜之计,还是得尽快脱身。她眼睛扫了一圈周围,马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偶尔一辆车驶过,估计也不敢管这档子闲事。
她悄悄打开手包,包里有一把*,是以前跟骆兆谦去枪房练射击时买下的,骆兆谦把这把*递给她时,说:“随身带着,关键时候唬唬人。”
现在,她准备要用这把枪装一装了。
手指探进包里,握住枪柄正要往外掏,一道黑影从旁边的花丛边跳出来,一脚就踹翻了黄毛。
杨柳一看,原来是小刘。
她震惊得不得了,小刘没跟骆兆谦回星海吗?
这群虚张声势的男人,在小刘这样特种兵出身的手底下,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他对着满地哀嚎的一群人吼道:“再有下次,一定打残!”
杨柳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散逃窜的一群人,惊讶地望着小刘,“你怎么没走?他……回去了吗?”
“骆总不放心,留下我保护你,他自己先回去了。”
杨柳心中五味杂陈,“……谢谢。”
“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谢谢了。”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一个男人背靠着树干打电话,“涛哥,她身边有个保镖,就是昨晚在酒吧跟我们打架的那个,一直跟着她……救了她……两人一起离开了……”
男人挂断电话,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之中。
骆兆谦回到星海市,一进办公室就有好几个高层领导围上来。
“董事长,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急死人。”郑涂铭抱怨道,他这几天替董事长处理业务,劳累不说,每天面对林夕、骆镇山、骆心、以及一些客户的询问,都快招架不住了。
骆兆谦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那倒不是,”郑涂铭看到骆兆谦脸色不对,神情也很疲倦,就说:“我不问了,你先休息,我再替你主持最后一场会议去。”
两个董事也来汇报一些工作,骆兆谦耐心听完,留下他们带来的资料,说过一会儿回复。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陈庚才开口,说:“小刘说你又胃出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去医院住两天?”
“没事儿,死不了。”
冷冰冰的一句话,一下子把陈庚噎死了,他从小刘那里得知,老板虽然找到了杨小姐,但两人谈得并不好,此时多言,就是撸老虎须子,还是闪人为妙。
他轻手轻脚地准备溜出去,又听到老板在背后叫:“站住。”
陈庚立刻站定,腆着笑脸问:“董事长还有什么吩咐?”
“陆家朔最近在干什么?”
“他上个月刚刚投资兴建了一个葡萄酒加工基地,各种订单也比较多,生意很红火。”
“有什么异常吗?”
“啊?”陈庚不明白老板的意思,异常?
“哦,他跟家里老头子的关系仍然很僵,老头子让他娶‘艾氏’的二小姐,可他回绝了,听说大闹了一场,艾萌萌长得多漂亮啊,这陆总真是没眼光……”
“行了,你出去吧。”骆兆谦打断他,脸色阴沉。
陈庚不知道自已又是哪句话说错了,眼看着老板脸色不对,便立刻闪人。
听到门“咔嚓”合上,骆兆谦才靠上椅背,慢慢松了松紧绷已久的肩膀,他觉得好累。
这三年来,自己真不像一个青年人,终日暮气沉沉,精力真是大不如前了。
左手腕上的菩提珠子,颗颗圆润有光,纹理细腻,这是杨柳珍视的东西。她已经与陆家朔双宿双飞,连孩子都生下来了,早已生生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情缘,那还送他这串珠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