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三小时前,杨柳被郑恒像拎小鸡一样地拎到车里,然后关进了涛哥的别墅。
杨柳心里很气愤,这个郑恒,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他明摆着极其蔑视她,远远不如阿水讨人喜欢。无奈自己打不过他,动起真格的来,自己的几招几式完全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大门打开,杨柳望着那个逆光而立的男人,说:“涛哥,你放我回家吧,我家里还有孩子呢。”
涛哥走进来,她看到了他那张挂着寒霜的脸,“涛……”
她还没有叫出口,涛哥的铁臂就一把搂住了她,埋头狠狠地吻了下来。他用力撬开她的齿关,侵占得不留任何余地。杨柳惊恐地睁大眼睛,她抗拒的呜呜声淹没在他的唇齿间,若有似无,倒像是吟哦,他的唇舌愈加用力,愈加粗暴。她的口腔与鼻腔已经被他清冽的气息沾满,几乎喘不过气来。
杨柳拼尽了全力推他,却被他紧紧扣住纤腰,一个转身将她牢牢地抵在了墙上,她已被他禁锢得无法动弹,脑子里只剩下屈辱与愤怒。他的大手撩起她的连衣裙下摆,抚上她的大腿,隔着薄薄的丝袜,杨柳清楚地感受到了他掌心的灼热,她真是急了,张嘴就在涛哥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涛哥一把推开她,他的力气真大,她的头“砰”地一声撞在墙上,直撞得眼冒金星嗡嗡作响,后脑勺一阵火辣辣地疼。
涛哥伸出拇指抹了一下唇边的血丝,黑眸里掀起排山倒海般的怒意,两个指头用力捏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地说:“从来没有女人敢咬我。”
杨柳满心羞愤,她不管不顾了,索性大叫起来,“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涛哥盯住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可是下一秒,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捏着她下巴的大掌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信不信我立刻掐死你?”
他的手劲真大,五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杨柳被他掐得顿时喘不过气来,她拼命想要拨开他的手,那简直是一把索命的铁钳,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看到他的脸已经是重影,她想自己真的要死了,肺里再没有一丝空气,所有的一切都黯淡了下来——可是,她还有两个孩子,她死后孩子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在头脑中闪过,她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杨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室内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很黯,喉咙处火辣辣地生疼,她疲倦地闭了闭眼睛,突然感觉到有人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微微掀开一丝眼缝,看到了涛哥近在咫尺的脸,吓得她霍然起身,立刻清醒过来。
涛哥就在她身边。
她满眼惊恐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好些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涛哥轻声说,眼神也很柔和。
杨柳愣住了,这个人真是反复无常,他温柔的时候确实很体贴,而狠起来时,却能让人灰飞烟灭。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能回家了吗?”
涛哥仿佛犹豫了一下,在杨柳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他却点了点头,“好吧,我让阿水送你回去。”
看着他转身出去的背影,杨柳心里一阵后怕,这样可怕的男人,她刚才还去挑衅他,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涛哥若想杀她,那真是覆手间的功夫。
她不能死,她很惜命,她是两个孩子唯一的依靠。
坐在车里,阿水从后视镜中望了望她,迟疑了一下说:“杨小姐,你别介意啊,涛哥他……就这样,生气的时候谁的情面都不讲,他不生气的时候,其实……其实也挺好的,尤其是对你,如果你能哄他高兴,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涛哥也会给你摘的……”
杨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阿水太高看她了,她自认可没有那么大的分量,她对阿水说:“谢谢你。”
回到家,阿月拉看到她惊恐地叫了一声,指着她的脖子念道:“你的脖子,柳姐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杨柳赶紧照镜子一看,触目惊心的一道青紫掐痕!她不禁毛骨悚然,可见涛哥当时是多么用力,她能挣得一条命回来,真是万幸。
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礼服,只是有些皱巴巴的,她一眼都不想看到它,于是赶紧回到卧室换掉,穿了一条纯棉白裙,又拿了一条丝巾系在脖子上,基本上可以遮住淤青。
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陆家朔说好了今晚要来吃饭,萍姐正在客厅陪孩子们玩,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她赶紧掏出三百块钱递给阿月拉,说:“陆总一会儿要来吃饭,你赶紧到门口的饭店叫几个菜来,我在家里再随便做几样。”
阿月拉立刻两眼放光,“陆总来啦?”
“嗯,来了。”
阿月拉高兴得不得了,蹦蹦跳跳地出去了,杨柳赶紧招呼萍姐做菜,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收拾玩具遍地的客厅。
陆家朔来的时候是六点半,一切刚刚准备停当。络络一看到他,就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意撒手,像小猴一样攀着他不愿意下来,陆家朔在络络脸上重重亲了好几口,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拆箱子里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