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有些慌乱,见着了丁奉,目光却游移不定:“这位兄台,好似有点脸生。”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丁奉奇怪,这人前几日还不是这幅作态,显得悠然自得,如今的惊恐慌张又是为何?
丁奉感觉有趣,指圈画圆,把两人与外界隔开:“有什么,但说无妨。”
目睹了丁奉的法力神通后,这人鼓足勇气,伏地拜叩:“还望兄台能多加援手,带我逃出魔窟。”丁奉一打听,这人来青丘洞也不久,大概有个四五年了,他在凡俗也是有家室的人,只是被狐女迷了神,拐到了这。一开始四处发泄,发觉无用,之后假情假意,逢场作戏,伺机寻找逃走的机会。
直到今日,忽然看见丁奉,发觉他与别的男子不同,不像是被幽静此处。又试探了几次,发觉丁奉与那些狐女一样,是有法力的人,这才敢来冒死一求。
大概了解之后,丁奉不由得念道:“狐仙也非万能,这人心智不坚,可对凡俗有所迷恋,即便狐女也没能全然迷住他。”种种思忖,丁奉对幻术的领悟又加深了一层了解,蜃剑图周转,七个葫芦化成七色神山镇压,原本有所动静的白衣僧在这七色神山的压力下,又不得动弹。
丁奉收取了七个葫芦,蜃剑图变化完美时,白衣僧寻隙而入,想要脱困。丁奉把大半心思都放在上面,这才没有让他脱困。眼前男子一个凡俗之人,却不曾被狐仙所迷,让丁奉有所感悟,正好突破了屏障,七色葫芦合七为一,化作神山压阵,重新压制了白衣僧人。
如此一算,丁奉欠了这人一个情面:“我不可能直接出手帮你,也不能带你出去。”这男子面色黯然,他在此听说了种种仙家事迹,也知修行之辈,性子古怪,不会无缘无故帮助外人,惹上因果。
“可此物你拿好,关键时刻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丁奉捏了张符箓,化作一枚玉佩,玉佩入手一片冰凉,自动悬挂在男子的腰间。男子神色灰暗,径自回头,也不多言,他本就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在他看来,一枚小小玉佩又能有什么能耐呢。丁奉坦然处之,这世上有太多可怜人了。若见着一个就要帮一个,又怎能一一帮助的过来。如此这般,还不如舍了修为,去开善堂。
种种磨砺,丁奉心思早已剔透,眼见凡俗,一清二楚。蜃剑图刚且演变完结,丁奉重新打量着这章剑图时,远方十道剑气纵横,剑气与云烟相合,作数种变化。又有一只白狐踏云而来,四足腾空,白云烟袅。这只狐妖眸赤身白足黑,与众不同,排场极大。
丁奉看了,嘀咕了句:“白老弟,连一只狐狸,你怎么都没能追上?唉,这最后还不是得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