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站起身,不去看自己的父亲,只是默默地站在了吉法师的身后。
另一边跪坐的佐佐盛政与河尻亲重并没有阻止,只是笑着赞叹道:
“二公子器量夺人,必成大器啊!”
“主君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主座上有些目瞪口呆的织田信秀看着自己的“嫡长子”,恍惚间仿佛看见一个血红的魔神从他背后升起…
他不禁低声地呢喃道:“织田...信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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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么晚了,父亲您叫我过来干什么?”吉法师撅着嘴,心不在焉地问道。
织田信秀揉着自己的眉心,无奈地说道:“吉法师,你说说你今天干了什么好事?!”
吉法师耸耸肩说道:“没什么啊,收了两个家臣喽。”
信秀猛地一拍桌子,呵道:“吉法师!你还知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的女儿!你看看你,成天穿男装捣蛋,不但让所有人误会你是我的儿子,现在还收起家臣来了!你还有没有个女孩子样子了?!织田信长?真有你的,我怎么不记得我给你起过这个名字?!”
吉法师反驳道:“怎么不行了?弟弟叫信胜,那我就是信长!我就是想做您的嫡长子,不想做什么大名的姬君!”
信秀气得手抖:“可你是个女孩子!”
吉法师双手抱胸,不甘示弱:“就算是女孩又如何?我比大哥和信胜更强,只有我才能在这个乱世守护好织田家!”
信秀抖着手指着自己的“嫡长子”,半天才来了一句:“吉法师,你究竟想做什么?”
芙兰在吉法师耳边说道:“告诉他你的真实想法,他会默认的。”
吉法师听到芙兰的话,严肃着一张脸,认真地说:“我要成为天下人,终结这个乱世!”
随着她的话音响起,信秀看见红色的光轮在女儿的背后升起,如猩红的满月又如初生的太阳,让他不由骇然。
这时,信秀想起了吉法师出生时,不请而来的大师说过的话,也是这些年自己纵容她的原因。
“令媛来历不凡,恐有宿慧…”
“当起男童乳名,行为举止,不必拘限…”
信秀心里惊疑不定,不禁想到:‘难道,这是天命所归么?’这么想着,他的心里又忍不住激动起来。
‘难道,天命就在我织田家?就在吉法师身上?’
信秀盯着自己的女儿,好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说道:“吉法师,既然你不想做我的女儿,那么,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嫡长子,织田信长。你必须和信秀一起学习还有练武,他会的,你也要会,还要比他做的更好。我会拿我对嫡长子的要求来要求你,不管多累,多苦,你都不能抱怨。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让你来继承织田家。”
“你,能做到么?”
吉法师大喜,这是她第一次从父亲的口中得到了正面的承认。她强行按耐住内心的喜悦,肃着一张脸,认真地说道:“父亲,我能做到。”
信秀点头:“很好,那么,现在去休息吧...”
“我的儿子,织田信长。”
回到自己房间的吉法师激动极了,她看见显出身型的芙兰,扑到了她的身上。
“芙兰,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方法让父亲同意了吧?他之前可从来没有松口过。”吉法师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芙兰点了点女孩的鼻子,刻意逗她说:“你猜?”
女孩难得地撒娇道:“告诉我吧,告诉我,用了什么方法?”
芙兰不再逗这个活波的女孩,只是微笑着回答:“用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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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尾张织田府来了一位仪容出众的先生,据说是救了二公子的人。织田信秀招待了他,并十分赏识他的学识才华以及不俗的武艺,便请这位先生担任自己那位被戏称为尾张大傻瓜的儿子的老师。
“信长,这是你新来的老师,兰先生,想来你已经认识了。今后他会和平手君一起教导你的课业。”
“是,父亲。兰先生,今后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