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有其余各处的管事儿进来回话,到了库房管事儿过来,苗氏端着茶盏,眼角的余光瞄着杨氏,以为杨氏会说什么,却见杨氏低头坐在那儿,像是没听见似的,一句话不掺言,那库房的管事儿走了,杨氏也没抬过头。
苗氏在心里暗哼:“可真能演戏,往日我不在这儿,指不定怎么在大伯母面前奉承、显摆呢,这会儿可真会装,闹得像库房管事儿不认识你似的。”
苗氏以为杨氏在装,怕她看见杨氏在袁氏面前谄媚的模样,其实,苗氏这完全是以己度人,就算苗氏不在这儿,杨氏每天也就是应个卯,库房管事儿回事儿,袁氏即使问到她头上,她也只是说,先前拿回去的帐本还没看熟,等她熟悉了,再听管事儿回话也来得及。
终于盼到了二月十五,陈铮一早天将将亮便起身梳洗收拾,待杨氏屋里摆上早饭的时候,陈铮已经给杨氏请过安了。
杨氏陪着陈铮和铭哥用了早饭,还是不放心让陈铮自己出门,便道:“你且等娘一会儿,娘去跟你伯祖母说一声,陪你去见归一法师。”
陈铮今天见归一法师自有话说,杨氏在场并不是很方便,所以,她笑着拦道:“大哥不是说陪我一起吗,而且娘也知道我有拳脚功夫的,出了城往大相国寺又一直是官道,没有不长眼的宵小之辈敢打马车的主意,娘放心好了。”
说起来,沈氏也是有心了,记着归一法师让陈铮十五再过去一趟的事儿,所以,昨天晚上就让的紫檀过来说了,陈钊正好闲着,杨氏若有需要,只管叫他跟着去跑腿。
陈铮其实是宁可自己带着扶珠和车夫一起的,但瞧着杨氏不放心的样子,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陈钊跟着了。
杨氏知道陈钊是个可靠的,到也信得过,便由着陈铮道:“好好听法师说,别急着往回赶,中午在寺里用了斋饭再回来。”
这是怕陈铮着急往回赶,中午饿肚子呢。
陈铮笑着一一应了,眼角的余光扫到看着她和杨氏一脸不高兴的铭哥,笑着伸手过去,揉了揉铭哥的头,“姐姐回来给你买李记的火勺,还有跃马街的蒸糕。”
铭哥本来因为不能跟姐姐一起出府而郁闷的小脸,顿时绽放了霞光,伸出小手指,朝着陈铮。
陈铮一眼就看明白了,笑着跟他打了勾勾,“你在家要听娘的话噢。”
杨氏瞧着这姐弟俩现在越来越有爱,不由笑出了声。
杨氏怕路上耽误时间,便催着陈铮起身。
陈铮由着扶珠给她系上披风的带子,又让杨氏在院子里留步,这才携了扶珠,主仆两个一道走出了杨氏的院子。
恰好,收拾妥当的陈钊过来找她,“三妹妹,你收拾好了?”
话虽然问出了口,但一眼也能看出陈铮这是可以出门了,陈钊就笑着回转了身形,走在前边带路,“刚得了消息,元澈、元泓两兄弟,还有齐烈,慎郡王要去大相国寺的后山打猎,刚派人过来叫我一起,我就让人回话说今天是你去见归一法师的日子,他们索性就说大家一起,正好敏妹妹也想跟着去,元澈起初还怕她一个女孩子家跟着不方便,如今到是师出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