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多的,也吃不了。”
陈铮不在意的说着。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屋门帘子就被人掀开了,扶风听到动静回头去看,“呀”了一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扶珠。
陈铮一听,也跟着抬起头来,只一眼,就看出扶珠脸色不对。
陈铮心一沉。
扶珠已经快速走到了扶风身边,先喊了声,“姑娘,我回来了。”
后,又推了扶风一下,“我都要渴死了,你快帮我弄点水喝。”
扶珠反应极快的打趣一句,“你这蹄子,自己在外面疯玩够了,回来到是指使起我来了,且先等着吧,刚刚的水都给姑娘泡茶了,小丫鬟也被我打发去吃东西了,你在屋里陪着姑娘,我去茶水房看着给你烧水去。”
扶风捧珠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完,扭身就出了屋门,痛快利落的把空间让给主仆两个。
几乎是扶风刚落下帘子,屋里,扶珠扑通一声就跪到了陈铮面前,面带愁色,“姑娘,那户人家出事了。”
“什么事?”
陈铮面色一紧,落在身侧的手早已握紧成拳,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扶珠,听她说,“奴婢去的时候,那户人家的院门刚好开着,奴婢就当过路人,随便往里扫了一眼,见一男一女正在院子里吵架,奴婢没敢在院门外留,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两人声大,到也能听清他们吵什么。”
陈铮对那一男一女为什么吵架毫不关心,只紧着问扶珠,“他们吵架,那孩子呢?”
“丢了。”
平地一声雷,陈铮眼前骤然一黑,坐在榻的上身体陡然失去重力般的向一侧歪去。
扶珠吓得赶紧起身去扶,将将抱着陈铮,自己后背则磕到了榻上的桌角,“咝……”
扶珠痛叫一声,却顾不得自己伤没伤,紧着低喊道:“姑娘别急,关于那孩子,奴婢这儿还有另一件事儿回禀。”
扶珠的语气,好似知道章哥的下落,陈铮勉强压住骤起骤落的心绪,撑着坐正身子,让扶珠说。
扶珠从榻上下来站好,在袖口里拿出一件白绫帕子包裹的东西出来,放到了陈铮手边,“奴婢从那个巷子里出来,有个小叫花子冲过来把奴婢撞了,然后小叫花子把这个东西塞给奴婢,说是要知道小孩子的下落,让姑娘自己打开。”
那张白绫帕子过了小叫花子的手,已经印上了脏污,可扶珠捏紧收起的时候,竟然没嫌弃它脏。
这会儿,陈铮盯着那张带着明显脏污印迹的帕子,心口陡然一跳,脏污的位置看似手印,可脑海中几年前的一幕猛然蹿出,那是她刚刚捡到雪狼的时候,那时,它还很小,像一只可爱的小白狗,饿得嗷嗷叫,一双紫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她心下动容,便把这小家伙抱到了无妄居,养了一些日子,雪狼就跟她熟悉了,每天撒着欢的在无妄居里跑来跑去,每次回来,四只小爪子都弄得脏兮兮的,有几次还故意捣蛋的把脏兮兮的小爪子印在她的绫帕上,惹得她身边的丫鬟怨声载道,直道这小白狗眼睛忒毒,专门祸害好东西。
可陈铮从来没因为它祸害了她不知多少条帕子斥责它一次,只是笑着让丫鬟把帕子清洗出来就是,若是洗不出来,就找地埋了,不是什么大事。
而这会儿出现在她眼前的帕子,与她曾经用过的绫帕何其相像,若不是上面的印迹看着像新粘上去的,她都要以为这就是当年她那些被祸害过,因为没洗出来而埋掉的帕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