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是因为湘阳侯府请动了归一法师,西山觉得看似不起眼的湘阳侯府,兴许还真有什么本钱,将来能延续侯府一门的荣耀呢。
就在西山分神的功夫,梁望舒以指敲击着桌面,忽然吩咐他一句,“你去打听打听,归一法师落葬那天,陈三姑娘在哪儿祭拜的?”
“在大相国寺的碑林。”
西山一下子就答上来了。
梁望舒看着他怔了一下,到是把西山看不好意思了,他伸手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公子,今天不是陈三姑娘身边的丫鬟自己去的武师傅那儿吗,我顺便就偷听了一下,那丫鬟说三姑娘之前去碑林受了寒,回来病了好几日,吃了好几天的苦药,现下安好,但被其母拘在家里养身体,出不了门。”
竟然是碑林。
梁望舒目光恍惚,那天,城里大多人家都派了人去大相国寺祭拜,他也去了,被小沙弥领到了归一法师往日打坐的那个亭子,亭子前的化纸堆堆积的有小山高,可见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在那儿烧的纸钱。
他以为每个来祭拜法师的人不是在那坐亭子里,就是在大殿的佛象前为法师诵经,所以,他带着东山也在那座亭子前烧了纸钱,下山的时候,他才偶尔听小沙弥提及,原来,也有极少的香客去到了后山的碑林,在法师墓前为法师送行。
这极少数人里,竟然还有陈三姑娘。
梁望舒拧眉沉思,归一法师如此偏爱陈三姑娘,是何缘由?
西山见公子陷入沉思,不敢打扰,悄声的退到了屋外,站在门口守着。
……
三月初一,元家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说是初二那日要在府里设赏花宴,请湘阳侯府的众人携子女参加。
晚上,大家齐聚在老太太的福来院。
大房的袁氏、二房朱氏,带着三个儿媳妇沈氏、杨氏、苗氏,还有沈氏的嫡女关陈漪,苗氏的嫡女陈琦,杨氏的嫡女陈铮,都在听老太太训话。
三房小焦氏上次求了朱氏让夏氏带着期哥儿去在威远侯府庄子上的温泉泡泡,要明日才回,所以,三房一个人都没来。
焦氏坐在上首,拿着帖子看向朱氏,“明儿你留在府里管一天的家,让你大嫂带着沈氏几个还有孩子们去元家作客。”
“是。”
朱氏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应了。
焦氏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从几个孙媳妇身上,落到了几个重孙女身上,“虽说元家与咱们家自来相熟,但你们去了,且不可在元家胡闹,元夫人此次请了不少的宾客,你们到了元家,不可丢了湘阳侯府的脸面,若是有什么耳风传回来,以后你们也不用出门了。”
这话说得甚是严厉,再有年前陈琦和陈铮那档子事儿,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陈琦。
陈琦一咬唇,低头先应了,“老太君放心,琦儿一定不会给府里丢脸。”
话说得虽柔,但垂下的眸子里却有一闪而逝的怨愤。
陈漪是长姐,这个时候自然要发声,“漪儿会照顾好两位妹妹。”
一听她说两位妹妹,焦氏皱了皱眉,将目光看向朱氏,“四姑娘和五姑娘也六岁了,该出门子见人了,见天关在家里,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以后嫁人,丢的还不是我们侯府的人。”
真是难得焦氏能说出丢侯府人的话,可一个老祖宗,不把目光看在嫡系身上,反而想着提携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