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本逐末了半晌,连忙调转过头,看着堂上的大人,“大人,那孩子不是我儿子,我发誓,他真不是我儿子。”
“张旺才,你说。”
闵府尹现在已经不愿意看元娘了,这妇人刚刚疯癫起来的样子,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张旺才巴不得把元娘的嘴堵死,哪会在府尹大人开口的情况下,还给她申辩的机会,张旺才连忙诉道:“大人,因着是元娘的儿子,小的就拿他当亲生一般的看待,平日里吃穿住与我们一处,后来,有一天小的跟元娘无意间提起了魏良过身的事儿,不巧被那孩子听了去,元娘怕那孩子把事情嚷嚷的到处都是,就趁着小的不在家,把那孩子悄悄的毒哑,卖给了人牙子,后来小的回去,她就谎称孩子丢了,小的急的满大街找了好几天,就是小人当差的衙门,也惊动了。”
“闵大人,张旺才说的是真的。”
梁望舒不急不缓的开了口,“五城兵马司本就是护卫京城百姓安危,张旺才有一日傍晚,大家正落差回家的时候,他急匆匆的跑回来,喊大家帮忙去给他找儿子,说是儿子贪玩,走丢了,后来,大家四处找了几天,也没有他儿子的消息。”
这下就对上了。
闵府尹的脸色瞬间就阴沉如雨了,惊堂木再次敲响,他喝道:“云娘,谋杀亲夫,毒哑亲子,信口雌黄,推诿狡辩,心肠狠毒至极,当堂判你绞刑,可认。”
“大人,我不认。”
云娘怎么可能会认,她就是给儿子报仇啊,“大人,他们在骗您,他们合起伙来在骗您,小妇人说的是实话,小妇人说的是实话啊。”
“谋杀亲夫,毒哑亲子,信口雌黄,推诿狡辩,大人,这等妇人若不严判,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云娘在嚷,听审的老百姓不干了,尤其还有人时不时参上一言,说什么这妇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还有人说,这妇人定是心机深沉之辈,她男人待她既是和善守礼,自该好好过日子才是,竟然看着别人当着衙差就奔了过去,可见是个嫌贫爱富的。
更有人说,“这妇人定是黑心烂肠子的,为了跟奸夫在一起,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害,如今被识破了,就嚷嚷到一家死了人的头上,这不是想要死无对证,是什么?”
百姓是最受不得煽动的,这样的情绪一鼓动,大家立刻同仇敌忾起来,更有妇人狠狠的朝着云娘的方向啐了几口,嚷嚷着,“这样的妇人,岂有脸面活在世上。”
众口铄金,一浪高过一浪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的响着,云娘再是争辩,也无济于事了,堂上,闵府尹直接判了云娘绞刑,而张旺才身为奸夫,为云娘提供了犯罪的动机和毒杀魏良的毒药,属于从犯,定秋后问斩。
“你二人可服。”
“小的服。”
张旺才毫不申辩的认着罪。
而云娘依然还在叫嚷着。
不过,像她这样罪行的妇人很是让衙役不齿,各自不由想着万一自己贪上这样的婆娘,岂不是小命也在朝夕间就被算计了,这不,对她就越发不客气起来,不知哪个差役拿了个臭手帕子塞到云娘的嘴里,一个杀威棍更是压住了云娘的脊背,让她趴在地上起不来,“认罪。”
云娘挣扎不过,又听一旁听审的那个少年人说,“这妇人既是能毒杀亲夫,想来心性也是坚定的,大人不若上刑吧。”
“上刑。”